她心下隐隐有那种猜测。
同曹氏女郎的婚事确实似乎早就定下,后来一直没说法,因是事不关己,是以王曦月也从没有放在心上。
可这会儿突然把事情定准了,怕是同萧弘深那日到侯府来的一趟大有关系。
于是匆匆同许宝妆分别,吩咐驾车的小厮匆匆回家。
进了家门她也没回绿玉,径直往裴令元书房寻过去。
裴令元早前就知道她要来。
进了府门就急匆匆往这边来,底下的奴才特意来回过话,这会儿茶水点心都预备好的。
事实上是他书房这边的跨院备有小厨房的,这阵子以来无论王曦月来或不来,他都吩咐过底下的人,把王曦月素日里爱吃的茶水点心提前预备上,就防着她随时要来。
在这些事上,他从未用心,也是遇上她,才事无巨细,格外上心的。
王曦月进了门,早就习惯了他书房这边一应茶水点心都早早预备好。
她径直往官帽椅坐了过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吃茶捏糕,等把樊楼的芙蓉马蹄糕吃了半块儿,才放下去。
等她把指尖上沾染上的那层糖霜拍掉,裴令元才噙着笑问她:“不是一早说到铺面去看账吗?我想着许娘子和你一起,你们今儿大约要在外面逛到很晚才回来,才吩咐过双瑞,晚些时候再去樊楼给你买些东西回来,都是晚间可用的,好克化,你逛完回来吃了也不怕积食难受,没想到回来的这么早,觉得没意思?”
王曦月却摇头说不是:“我在外面听说了颖国公的事情。”
她提起萧弘深的事,也在裴令元的意料之中。
他也并不生气,只是嗯的那一嗓子还是有些沉闷:“他那天来了家里,同我说了些事情,我没答应他,他大约是死心了,才应下了定真曹氏的这桩婚事。
先前一阵子袁淑仪是已经帮他选中了曹氏女郎的,他自己不松口,袁淑仪不愿意强迫他。
这些事儿平国公与我大概说过,我心里有数。”
他说的模棱两可,王曦月却听的明白。
只是她本以为早就和萧弘深说清楚,他也确实死了心。
上回约了她出去单独谈,他都说了,下回见面,跟着宝妆叫一声二哥。
结果他竟还是有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