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夫人叹了一声:“这有什么好怕的?这么多人呢,还能真叫你去给永嘉郡王做妾不成?”
都不要说她们,大郎头一个就不肯了。
她前些天还说呢,大郎长这么大,头一遭把个小娘子放在心上,如珠如玉呵护着,怎么可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是徐贵妃也不成。
况且这事儿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高老夫人也有私心,有自己的盘算,眼下不提罢了。
还是柳氏见老太太这样气定神闲,心想大约不对,才试探着问了句:“您是心里有了成算的吗?成竹在胸,才气定神闲,我们都是没有主心骨的,这么大的事情,阿月倘或真的给贵妃看中了,可怎么办才好呢?您要是有什么拿定的主意,也说给儿媳们听一听,叫我们长长见识。
我瞧着阿月眼下吓坏了,您说给她听,她也能安心些的。”
其实这法子很简单,不值什么。
无非是杨氏柳氏她们在满满的亲事上头做不了主,不敢随意插嘴。
崔氏虽然是最有资格开口同她提一提的,偏偏大郎又是那样的心思,崔氏心中万般不情愿,当然也不会提。
免得一旦开了口,这亲事真的落在大郎头上。
高老夫人斜着眼风去看崔氏,只是淡淡的一眼,很快就挪开了视线:“给满满定一门极好的亲事就是了。她许配了人,难不成贵妃还要同人去抢?”
杨氏和柳氏面面相觑,谁都没再说话。
果然老太太是乐见其成的。
大郎的心意如今全家上下也没有不知道的了。
她们还知道大嫂是不点头不愿意的。
至于老太太的态度——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她都是真心疼到骨子里去的,真要是成就好事儿,她怕是乐意的很。
王曦月虽是丧妇长女,可架不住那个“妇”是老太太嫡亲的女儿,更架不住老太太就是觉得她哪儿哪儿都好,外头多少士族高门的小娘子加在一块儿也比不上。
知书达理,温婉娇柔,又会看账理家,还能自己经营生意,这样的小娘子,给谁家做宗妇都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