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应是故意的。
大约见了这边有年轻女郎在,刻意加重脚步声,以做提醒。
王曦月眉心一动。
既知不便,怎么不走?
可见是个尊贵惯了的。
素日里只叫人来就,从不肯轻易就人的主儿。
她抿了唇角收回手臂,双手交叠着置于小腹前,慢吞吞回身看。
那人缓带轻裘,眉目清嘉,微扬的眼角藏着多情,长身玉立下又隐着读书人的清隽。
王曦月又不认得。
一时有些尴尬。
丹青很尽职,已经纳福见了礼:“二殿下。”
二皇子萧弘深。但据王曦月所知,他是个领兵打仗,做三军主帅的料。
这样看着,却更像个读书人,哪里像是行伍的将军。
她心下虽这样想,动作倒更快,已经见过了礼。
萧弘深显然认得她:“原来是王娘子。席间闹哄哄的,我出来躲个清净,本以为荷塘这边无人,才过来的,远远见了小娘子在,怕唐突了。我可打扰了娘子赏花的闲情吗?”
果然是高高在上惯了的。
哪怕他整个语气语调都很和善,也不妨碍说出口的话很离谱。
明知道打扰了,还要问,非得等着她说一句不打扰。
王曦月心下无奈,摇头说不会:“我也是从席上躲出来的,听闻昭王别院荷塘这时节就开了新荷,我没见过,便来看看,殿下要赏花,我先告辞了。”
“娘子怕我?”
萧弘深见她要走,一开口,分明是把人叫住的问话。
王曦月啊了声:“我与殿下初次见面,殿下是和煦的人,我怎会怕殿下呢?”
越是身份贵重,越不希望身边人怕他,这一点王曦月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