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月心下一沉。
崔氏也皱了眉头:“只怕明天不成了。”
她倒敢反驳徐贵妃的话:“前些天家里老太太才说,阿月来了有日子的,也该在府中设宴,请诸家郎君女郎一起热闹热闹,算是正式给阿月接风,也叫她见见人,往后就算认识了,走动往来,这才是在凤阳扎根落脚。
可巧就定在了明日,今儿都预备好了请帖,一会儿家去就要派人往各家送去,是不好进宫了的。
贵妃抬爱,她却只怕要辜负了。”
徐贵妃也不生气,还是淡淡的语气,脸色都没变过,眼神平和,不见波澜:“那你也送一张请帖……哦不,送两张吧,我让人在宫门口等着接,替你给皇后也送去一张。”
她非要这么着,崔氏只能应下来:“依贵妃吩咐。”
徐贵妃见她应下,才摆了手:“快出宫吧,我要去给皇后请安了。”
说完话也不再看崔氏与王曦月,领了宫人顺着宫道往披香殿方向而去。
王曦月驻足,望向徐贵妃背影,咬了咬下唇。
宫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什么都没问。
一直等到出了宫,上了侯府马车,王曦月才问崔氏:“贵妃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咱们家?”
崔氏摇头说没有:“她性子就那样,什么人都不大放在眼里,仅此而已。她不必争不必抢,所以犯不上喜欢谁打压谁,就算在皇后面前,贵妃也是如此行事的。”
王曦月心下一沉:“因为官家偏爱?”
崔氏嗯了声。
本来没想着今日就遇见贵妃,所以昨日同她说起宫里的很多事,也只是与皇后有关,与披香殿有关。
毕竟宫闱事,那就是官家家事,还轮不着做臣子的指手画脚。
官家这些年专宠贵妃,偏爱妾室,朝臣不是也不敢说什么吗?
谁又敢对着徐氏说三道四呢。
眼下既遇上了,少不得要同她交代一番。
“徐贵妃是在皇后嫁给官家后的第二年嫁给官家的,官家去求来的指婚,一入东宫便是专房之宠,生压过皇后一头,肚子也比皇后要争气,她入府第二年就生了皇长女,第四年生了如今的皇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