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往外看,果然没人的,她才压了压声:“世子这样怪吓人的,就为着三夫人到上房闹了一场,对大夫人不大恭敬,世子把这笔账算在四娘子头上,下手这么狠,要是叫世子知道……”
她犹豫着,话音收住,并没有说完,后来改了口:“奴婢有些怕。”
王曦月说知道:“你不用怕,那些事情滴水不漏,也怀疑不到咱们头上来。
初来乍到四个字,就已经把咱们摘的干干净净。
你只要人前人后别露怯,就当这事儿什么也不知道,得从心里面想着,跟你没关系,说服自己,懂不懂?”
道理她都懂,做起来有些难。
春云实在是有些怕了裴令元。
在河间府的时候,觉得他是英武伟岸的,毕竟他是救命稻草。
一路上见他都是温润君子做派,春云心里还想着,这位表少爷实在不错。
甚至觉着将来姑娘终身若是有靠,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可今天听元香这么一说,她后背一阵发凉。
“奴婢晓得了,只是觉得世子爷有些……吓人。”
王曦月却不认同:“护短算什么错吗?既然不算,怎么吓人?
倘或阿兄还在,有人这样子欺负到阿娘头上,欺负到我头上,阿兄一定也是这样的。”
她眸色发冷。
想过去那些年,若阿兄在,王家早没了林氏立足之地。
所以裴令元如此行事,外人瞧着或许觉得他有些骇人,对自己阿妹都这般不留情面,王曦月却不会那样想。
“你不觉得大表兄这样的人,要是能跟他做自己人,是很好的一件事吗?”
春云看着她姑娘眉眼弯弯,却实在笑不出来:“奴婢不觉得。”
王曦月觉得跟她说不通,说了声算了:“我自有打算。不过春云,下回你不要这样支开元香,有什么话,不是当下非说不可的话,找个机会再说就是了。”
春云啊里一声说好:“姑娘怕元香告诉老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