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吊灯?”他皱了皱眉,在这么多年的多次打官司和走访现场中,养成了一种敏锐的直觉,现在的吊顶在他眼中,似乎有些不对劲……
“江律师可以放心,吊灯是特殊材质绝对安全,你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找道具组过来给您介绍。”
但工作人员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江北邻的身影已经冲了出去,试图制止导演按下下坠的按钮。
“别动!这吊灯不对劲——”
“哗啦——”
男人的冷声斥责与玻璃碎片和钢管的声音混在一起,沈禾耳中嗡鸣不止,裸露的皮肤上有刺痛和血迹,但触感更强烈的,是在上方牢牢保护她的身体。
灼热急促的气息让沈禾险些喘不过气。
嗅觉比大脑更快一步意识到不对劲。
沈禾猛地从恍惚中惊醒,顾不得身边的水晶玻璃碎片还有铁质支架残渣,连忙翻身查看江北邻的伤势。
“江北邻,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她颤抖着手试图翻出手机叫救护车,却看到自己双手沾满血迹,更多温热的血色从江北邻后背腰间滑落。
水迹迅速蜿蜒。
“快叫救护车!救命,江北邻你别吓我……”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似乎加速,沈禾茫然看着人来人往的病房,节目组和医生轮番到访,无一不是道歉与劝说。
“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别硬撑了。”医生赶走着急忙慌想要道歉的导演,对沈禾劝道:“他只是看起来伤得重,失血过多这才昏迷不醒,实则并没有生命危险。”
“喏,这不是醒了?”医生示意沈禾回头看。
她瞬间惊喜回神,担忧的神色在浅淡眼眸中被清晰映射,江北邻轻咳两声安抚沈禾,但开口的第一句却是:“今天几号?我该去开庭了。”
“什么?”沈禾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他的脑子混乱了,惊慌地向医生求证:“您再看看,他该不会脑子被砸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