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芸芸低头时面上的无措，心下一软，补充道：“没事的，芸芸。我是真的不想要拖累他。”

苏瑶瑶说着，语气间不由得带上几分感叹，“大公子这几日这么忙，我要是再说出这些事情，那他怎么能专心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芸芸又看几眼，叹口气道：“好，那我不会说，只是苏姐姐这几日好好修养，那大夫说了十日之后，等药喝完再去找他看看，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苏瑶瑶点头，目送着芸芸出去，下意识抬眼看向自己放那玉佩的地方。

实际上芸芸没有猜错，苏瑶瑶确实不大确定这孩子的去留。

她现在只是谢修之的通房，日后顶多也只是他的妾室。苏瑶瑶相信谢修之的承诺，知道依照他的行事，自己日后若是失宠，或许也不会过得太差。

但是就是这几日的事情让她开始迟疑。庶出的孩子和嫡出的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上次去林家宴会时，苏瑶瑶听见林明月对几个庶女态度冷淡，再见着周围人对那几人的态度，心底也清楚几分。

苏瑶瑶只是感到迷茫，自己现在身世不明，又忽地怀上孩子，思绪一片混乱，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修之。

好在苏凌凌现在跟着文辛远去京城，自己也少一分牵绊。

苏瑶瑶看着渐渐沉下的暮色，只觉得心口发沉，不安和喜悦交织，只让人觉得脑袋发昏，却又看不清接下来的路。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

“嘎吱——”

木门被推开，发出一声响。

谢修之回来得晚，等到了苏瑶瑶这里时，就见着她像是在发愣，向自己看过来的眸色间也带着几分懵懂。

“嗯？”

谢修之动作极快地将身上带着寒意的大麾脱下，不等苏瑶瑶走到他身边，便转头看她温和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