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风微微挑眉道：“那你去告好了，你该不会以为，现在的我还在乎那点虚名吧？”

“再者，是你们抛弃我在先，你我早已是陌路人，现在我就算是不管你，你又有什么办法？”

花轻舞听罢，神情一滞。

她没想到苍风竟然会这么说，在她的印象里，苍风明明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

就算她做错了些事情，难道苍风身为大师兄，就不能包容一下吗？

而且他刚才还救她来着，她也给他个面子，称呼他一声“大师兄”。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你的师妹啊，你以前最喜欢指导我修行了。”

“你变得好陌生。”

花轻舞抱着双腿坐在地上，把脸藏在双膝之间，默默看着苍风的背影越走越远。

夜色愈发浓郁，寒意渐渐涌上脊背。

她怔怔地望着月亮，心中突然涌出一丝丝古怪的痛感。

这股痛感以前从来没有过，苍风应劫的时候没有，修为尽废的时候没有，被发配镇妖关的时候也没有。

但是在刚刚苍风转身的瞬间，她突然感觉很委屈。

“明明不是我的错，明明是你自己废掉了修为，所以宗门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人身上不是应该的吗？”

“当初明明是你自愿去应劫的，没有人逼你，本来就是你应该担起来的责任，可是你现在怎么能说撒手就撒手？”

“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然而不管她怎么劝自己，心口的那丝痛苦却愈发明显。

直到苍风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那缕痛苦才彻底消失。

像是藏进了洞穴里的老鼠，她竟然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安全感。

仿佛自己的丑恶不再被世人所看见。

苍风每在她身边多待一刻，她就一刻无法静下心来。

每次看见苍风的脸，她都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