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十分猖狂：“你知道吗？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有名无实的艺术家，凭什么一幅画就要上亿美金，一个农民干一辈子，在土里刨食，也刨不到千分之一！”

方卓沉默，这种东西没办法说得清楚。

艺术与耍流氓的界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后世更是如此，在重生之前，方卓曾亲眼瞧见过一个穿着古朴的老头，留着大长胡子，拿起一根毛笔在一张巨大的宣纸上画一道横，然后开始拍卖。

价格从十几万到几十万不等，那种东西说穿了有什么艺术价值，全是人情世故。

方卓用它擦屁股都感觉浪费。

这里亦然，只要挂着汤磊的名字，无论这件雕刻品到底有多么粗劣不堪，都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中南商会自然不是慈善机构，他们买的从来也不是汤磊这个人本身，而是他之外的东西。

所以当他问方卓能给他什么的时候，问的其实是对方的变现能力。

如果运作得当，那只会赚得更多，至于一件工艺品究竟出自谁手，这并不重要。

“我能给你的应该没有这么多，但能够保证的是，我不会成为赵大海，你也不会成为董天宇。”

这下换做汤磊沉默了起来，他现在一阵蛋疼。

好好的谈正事儿呢，突然一下子打起感情牌来了。

并且他怎么知道自己就吃这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