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一片相当熟悉,疾驰了数里,回头望去,只见那白衣女子已追在最前,心下一惊,暗道:“她的武功远在我之上,我虽然有天蝉刀,只怕也不是她的对手。”又跑了两里,心中叫道:“哎呀,我怎么把她们带到这里来了,这不是告诉她们我就住在这山中吗?”忙掉转方向,朝东而去。
方剑明在山中锻炼了两年,早已习惯了在山中施展轻功。那六个红衣妇人的轻功与他差不了多少,却是越追越落后,唯有那白衣女子越追越近。
方剑明发足了力地往前猛奔,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入了一片树林,回头张望,吓了一大跳。原来,那白衣女子距他不过七八丈,这一放松,顿时又被追了两丈。
“喂,你追得这么紧干吗?”方剑明大声地问道。
白衣女子也不答,倏地屈指一弹,一股指风射向方剑明后背的“灵台穴”。方剑明将腰一弯,就这一瞬间的功夫,白衣女子疾掠而近,白玉般的手指向他后背大穴点去。
方剑明一个“燕子大翻身”,躲过了对方的手指,就在他翻身的功夫,麒麟鼠从他怀内跳出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钻入草丛,不知所踪。
方剑明见白衣女子要来拿他,忙道:“我不跟女人打架,你不要逼我出手。”
白衣女子道:“小鬼,你以为这样一说,本圣姑就放过你了吗?在童五洲府上,你不是很厉害吗?本圣姑倒要看看你手中的那把魔刀有多大魔力。”
方剑明道:“什么魔刀?这是……一把奇刀。”
“魔刀也好,奇刀也罢。我问你,你几时见过我?”圣姑说着,向方剑明逼去。身上寒气如冰。
方剑明被逼地后退,道:“有话好说,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何必要和我过不去呢?”
圣姑冷声道:“小鬼,你休想拖延时间。刀神被朱护法阻拦,要分出胜负,起码也得三五百招。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方剑明道:“这叫什么话?天下哪有妻子让丈夫束手待毙的道理。”
圣姑听了,心中一怒,便在此时,方剑明抽刀挥出,口中大叫道:“看招,小心你的花容月貌。”蝉儿飞舞,刀声怪吟。圣姑吓了一跳,宝剑出鞘,刺了出去。
只听“叮”的一声,剑尖刺在天蝉刀上,圣姑忽觉一股奇怪的力道涌来,顿时被震得退了几步。不过,方剑明比她更糟,他内力不如对方,仗着天蝉刀的神奇,虽把对方震退,但自己却闷哼一声,受了内伤。他扭头便跑,暗道:“我若让她捉住,逼我说出在那见过她尚在其次,她若拿我作为要挟,义父为了我只怕要答应加入天地盟了。”圣姑焉能放过他,紧追不舍。
这片树林,不知多广。方剑明奔跑狼狈,但他毫不在乎。圣姑是个女人,当然不会没有顾忌。因此,一时之间,也追之不上。地势越来越陡峭,顿饭功夫,两人已来到一个陌生的断崖边。
“小鬼,你走投无路了,还是跟我回去吧。”
“我便是跳崖,也不会任你摆布。”
“敬酒不吃吃罚酒。”圣姑已忍无可忍,持剑攻来。剑上寒气森森,别说与她过招,光是剑气,已足以冻死人。这把剑并非绝世宝剑,只因圣姑修炼的内功属阴寒,因此剑上才会发出寒气。
方剑明施展刀法,与她对战。无奈的是,圣姑试出天蝉刀的古怪之后,便不与他兵刃硬碰,出剑之快,令人咋舌。方剑明身法虽然入了流,但仍躲避不了。片刻之后,身上中了十几剑,亏得圣姑没下狠手,否则他不死也得躺下了。
忽听草丛中“吱吱”一叫,麒麟鼠猛然飞出,张嘴向圣姑咬去,圣姑吃了一惊,不知它是何物,急忙一掌拍出,“砰”的一声,麒麟鼠被震得头晕眼花,滚入丛内。圣姑身形晃了一晃,就在这时,方剑明大叫一声,双臂一搂,将她抱住。
圣姑几时被人这般“非礼”过,呼吸急促起来,软软地便要倒下。方剑明见这一招奏效,更不敢放开她。忽听圣姑尖声叫道:“放开我。”
方剑明道:“丈夫抱妻子,天公地道。说不放便不放。”他自小在少林寺长大,后又和刀神这个粗鲁之人住在一起,对礼防不是很在乎。加上还没有成年,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是大不敬。另外,他抱着对方,虽觉寒冷,但鼻中闻着阵阵幽香,倒有些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