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如此,他才会不断地冒险裹挟人心,将之锻造为他所用的缰绳!
裴焕没有停歇太久。
“诸君。
可愿从那台上之台,亲身下场鉴心?”
裴焕的目光坚定,即便没有与他对视,也能感受到那份灼人的刺痛感。
他的意识裹挟了群体潮水,在明镜的框架中,此刻的他如同那枪尖麦芒。
语气虽然是问询,可这一双双炙热目光,都已经告诉了字房的人。
至少在次序最前面那几个字房里面的人,他们没有任何发声之前。
没有人预料到汹涌潮水,竟然会腾空会打到这里?
弄潮的人疯了吗?忘记自身的权柄因何而来?
因为没有人会忘记,字房次序最前的几间房里都坐着谁。
这台上的人,不仅想把台下的观众拉入其中,竟然还想把天上的人拉下来。
他疯了。
他们可还没疯。
靠后字房里面的人,他们没有选择。
既没有拒绝的选择,也没有接受的选择。
他们都失去了声音,像是一个个空房间一样,用沉默面对着这下面的目光。
这时哪怕是迟钝的一些人,也突然感觉到气氛的变化了。
只是不明白问题的关键。
一些人意识了自己已经成为他人的缰绳,可是他们只是人群中非关键少数。
更何况他们也期待于真凶被搂头出来的情景。
他们也都受了明镜鉴查,也觉得不该有人被特权豁免。
他们感受到了其中可能蕴含的风险。
也许头上的房间里,就坐落着各自的坊主、掌柜、家长。
可真要是上头责怪,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要如何从这庞大数量中精准找到他们想要惩罚的个体?
他们有真的敢的勇气,不惜身正面面对着汹涌的浪潮吗?
以席间被裹挟的那部分聪明人,对自身顶头上司的理解,他们不敢。
毕竟他们连自己的脸面都分外珍惜,更何谈主动卷入,这种余波都可能是沉重祸端的事情里面呢?
他们中的大多数,现在一定想的是,这风月牛马不利,自己不该来这甚嚣尘上的所在啊。
无论上下,人群中总是各有想法。
裴焕只是试图把握着其中的大方向,不会去关注某一些个体的想法。
除非这个个体,他能够有着影响全局的能力。
而现场就有一个这样的人。
事实上,当在裴焕发出对上层字房的问题后,字房也一如开始的沉寂无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