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野:“。”
好好好,又给小作精找到机会撒娇了是吧。
然而男人一抬眼,却见少年小脸苍白,眼底似乎浮着浅浅的萤光,原本殷红的唇也紧紧抿着,失了几分血色,一脸无助地看着自己。
好像是真的怕极了。
顾行野蹙眉,把他的手捧起来细细查看了一下:“真的很疼吗?”
没有啊,确实是浅浅的划痕,只划破了最表皮,但没有伤及真皮层,所以没有流血。只要小心不碰水,大概一两天就能好全了。
但小作精脸上的慌张失措不似作伪,顾行野冷下脸,睨向一旁惴惴不安在叫人调监控为了证明自己没打人的乐康:“你把人弄伤,还要我主动来要医药箱吗?”
乐康一怔,脸上的难堪一闪而过,咬牙让人连忙拿来,随即赔笑:“有有有,马上就拿来了,您稍等一下。”
说着等人拿来了医药箱,自己就一把夺过来捧过去。
顾行野蹙着眉将少年手背上那道划痕处理了,再拆了个无菌敷贴给人贴上,“现在不痛了吧?”
男人声音依旧是低沉的,乐清时却从中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来。
就好像对待易碎品那样小心翼翼的。
顾行野确实挺小心的,他不理解小作精怎么会这么娇气,浅浅的划痕也能怕成这样。换作别人他兴许要觉得这样很矫情了,但对象若是换成小作精,一切就合理了起来。
乐清时的话,应该的确是真的害怕。
毕竟他连噩梦都怕,还要牵着老公的手才能睡着,娇气得令他头疼。
乐清时摸了摸处理好的手背,喏喏:“不疼啦,谢谢老公。”
他当然不是真的那么怕疼了,只是怕处理不及时留下疤痕,老公会嫌弃他。
现在看见老公沉着一张俊脸给他处理了伤口,脸上也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乐清时才放下心来,但仍是心有余悸有些委屈。
乐康搓搓手,尴尬道:“顾总您来了为什么也不进来啊,我们好招待您。”
顾行野淡淡地瞥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进来了我也看不到这么精彩的戏码。”
乐康脸色一僵,眼神有些责怪地暗中瞥了眼自己的小儿子。
小棋怎么回事……不是说顾行野一点也不喜欢乐清时吗,为什么现在又给人处理伤口,又冲他兴师问罪的,一点也不像是对待没有感情的联姻对象的样子……
但的确是乐康先动手在先,理亏地小声辩驳道:“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吓唬吓唬清时,没真的想要动手。不、不然,也不会只是打碎一个茶壶了对吧?而且这个茶壶也只是不小心碰倒的,不是我故意砸碎的,您可以看监控!”
顾行野不回应他,只向跟在他身后的司机使了个眼色,后者很识相地将一早准备好的回门礼搬进来。
乐棋乐画看着,眼睛都直了。
这一箱箱的回门礼上面的logo,竟然都是一些顶奢的牌子,平时提前几个月预约也买不到的那种!
乐父也看得移不开眼,他好像看到了顶级贵腐酒庄的标志!
男人风轻云淡道:“这些回门礼,伯父你可还瞧得上?”
乐康嘴都快咧到脑后去了,连忙笑着接过去:“顾总您
这话说的……您只要能来,我们就已经很高兴了,礼物不礼物的倒是其次。”没错的,但您张口闭口就是谈钱,是不是也太轻慢我们家清时了?”
乐康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那镯子,据说是林相雨给乐清时的改口费,那说明他的儿子已经管陌生人叫妈了!
而顾行野呢,仗着自己家世地位强硬,竟然到现在还这么怠慢的喊他伯父,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人吗?偏偏他还不敢直说,气得他胸口越来越痛了。
乐康不敢提自己,就搬出乐清时来说话。
谁知少年却一点也不给他面子,只乖巧地牵着顾行野的手,小声嘀咕:“老公别理他,他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呢。”
乐康:“…………”
顾行野抿了抿唇角,兀自捏了捏在一旁补刀的少年的手心。
许是看出老丈人的为难,顾行野又慢悠悠道:“不过我这个人谈合作也不是只看利益的,有时候对方合我的眼缘,我也愿意让利,就当是投资了。”
乐康仿佛见到了一丝曙光,附和道:“是啊是啊,顾总一向慧眼识珠,投资的项目就没有不赚的。就是不知……怎样才算合眼缘呢?”
顾行野正色道:“伯父你就不是很合我的眼缘,我喜欢人品好的合作对象。”
乐康脸色一变,难堪道:“都说了我并没有打清时了,那是一场误会……监控!监控调出来了吗!”
乐父朝一旁的佣人怒吼道。
顾行野淡淡摇了摇头,淡声:“不是这个原因。”
乐康讪讪收了嗓门:“那……”
男人冷淡地说道:“我喜欢有环保意识的人,伯父你们家实在太不环保了,这不符合我的合作理念。”
乐家一行人目瞪口呆,不明白怎么会扯到这上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