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上谈兵

白鹿七:“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帮你呢?”

香兰:“香兰斗胆……我父亲布施于唐长老,长老也许诺保我高老庄安危。若起义军兵败,国王便会屠戮此处,高老庄当会陷入水深火热。白公子面善,唐长老乃佛家之人,香兰斗胆揣测,你们不会愿意看到那样的场景,所以还需两位大能,高抬贵手,帮一帮我们。”

“高老庄全庄上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论是民心所向,还是谋略算计——即使是我父亲,他现在也没有任何退路可走——你们看,我父亲坐在那椅子上,一言不发,他其实可以说话,但他没什么话可讲了。”

香兰指着高座上那位老人。

白鹿七:“悟空,你怎么看?”

孙悟空:“这……还得问师父。”

高无目:“唐神僧也来了,人在何处?有请,赶快有请!两位大神请坐!还恕老夫老眼昏花,不识大驾,海涵!海涵!”

高无目有了大侄女给的底气,连忙改头换面,客气成世俗模样,起身对着两人各鞠一躬。

孙悟空:“你这个孙子辈,倒算也有礼貌,嘿!来得及!”

白鹿七:“额……老、老爷爷好!”

孙悟空:“小七,别给他好脸色——这孙子!还不快去把你唐爷爷请进来?他老人家还在外府候驾哩!”

高无目:“是,是——你几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恭迎唐老爷进来!”

门口的侍卫领了高无目的命令,出去迎接。

“不必了,贫僧不请自来。”唐三藏久久不见孙悟空出来,生怕他害出人命来,于是按捺不住,决意前往,却发现一路上的侍卫们,都倒地不起,大打瞌睡,于是唐三藏变作的假高一带,着几人一路通达,出现在了擒王殿门前。

高无目:“这、这是……”

白鹿七见几人仍然是幻化后的模样,既然已经被识破,也就没必要装了。于是白鹿七挥手,散去致幻术,高无目眼中的唐三藏几人,这才恢复原样——

唐三藏白净的脸蛋一脸慈善,眉清目秀。唐三藏左边的猪刚鬣肥头大耳,长嘴丑恶。

唐三藏右边的公子却高大帅气,俊美异常。而猪刚鬣左边的翠兰小姐,则绿衣翩翩,貌若天仙。

猪刚鬣一进门,打量一番香兰小姐,十分诧异——他的这位娘子,气质竟然如此凌厉,丝毫与向前时的娇弱气质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

猪刚鬣差点就以为,这是野魂借身僭主:“香兰,你、你怎么了?”

香兰:“相公,你抛妻出家,香兰只不过是自力更生罢了。”

香兰说的十分绝情,似乎昨日的哭泣和挽留,只是惺惺作态而已。

这让猪刚鬣一时难以接受,毕竟三年来,日夜相伴的美人,一夜之间似乎就不爱他了,换谁也接受不了——但这却是最好的结果。

唐三藏环视一番殿内场景。

只见高太公稳坐高位,闭目养神,而一盘棋局的两侧,站着一位头带黑巾的老人,以及香兰小姐。

唐三藏察觉到了香兰身上与之前相异的气质,也猜测出这位老人,应该就是高太公的胞弟——高无目。

翠兰进了殿内,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跑到香兰身边,依靠在香兰的肩膀上。香兰安慰着,拍了拍翠兰的背。

唐三藏好眼色,望第二眼便知,香兰和高无目,就是这里的东道主。

唐三藏:“高老爷、高小姐,贫僧有礼了,看来白施主与悟空已经与你们见过面了,这是贫僧的二徒弟,敖烈。”

香兰:“小女子香兰见过唐神僧、敖烈大仙。”

高无目:“神僧们请坐、请坐!”

敖烈面无表情入座,忽略了殿里的所有人,但唯独把目光放在了白鹿七身上。而猪刚鬣则更像是被殿里的所有人忽略了,但白鹿七,却唯独把目光放在了猪刚鬣身上。

白鹿七仔细观察了一下猪刚鬣,果然这时候,他一见到香兰,确实是一脸心虚的样子。

唐三藏:“悟空,可与为师说一说,事态进展?”

孙悟空大叹一口气,看来又要大费一番口舌:“师父,事情是——”

白鹿七:“等等,悟空,我来说吧。事情是这样的,刚才……#……&%!%&%+!@#……”

片刻过后,白鹿七从茶几上酌一杯茶水,喝完后,总结一句。

白鹿七:“总之,香兰姐姐想要我们帮她使用这个传音海螺,然后与起义军前线联系,指挥作战。”

香兰补充:“白公子所言甚是。小女子恳请唐神僧,助我们高老庄推翻昏君,还乌斯藏国百姓一计民生!”

高无目:“老夫亦请!”

一老一少,双双对唐三藏深鞠一躬。

唐三藏目光穿透两人,朝上座的高太公看去,虽然高太公已经睁开眼,看着大殿内的一切发生,却什么表示也没有,异常平静且安详。

唐三藏心中自有定夺:“既然海螺是悟能赠与的,那……悟能,你去将它恢复。”

猪刚鬣也不说话,怂着肩,耷拉着两个大耳朵,上前拿起红纹海螺,注入法力。

海螺渐渐响起回音,人声也渐渐清晰起来,那是好几个人,正在营帐里的谋划攻城之事。

“打攻城战,必须一击即溃,否则我们这五万兵,打他十万兵,根本不经打!”

“俺看成!他们都是些精细的胳臂儿,哪儿有我们这些山里汉子耐!”

“对,只要声势够猛,他们第一波就守不住!如果等到天黑,他们人多,可就对我们不利了!”

“再等等吧,如果猪老爷能来,胜算更大……”

“……”

高无目:“诸位皆在?”

“父亲?!”

“父亲是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