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怒瞪着罪魁祸首,也是最开始出声提醒黎曼的少年:“你到底干什么吃的?走路长没长眼睛?我们抬这么大的家伙都能直喇喇撞上来?”
那个被拉拽的瘦弱少年低头看着周遭的一切,一言不发。
两人更气,攘了他一把:“跟你说话呢!装什么聋!”
少年没站稳,一把跌到满是水和碎玻璃的冰冷瓷砖上,他也没反应。
只是直勾勾盯着那个主镜片已经碎掉的天文望远镜,嘴唇微颤。
两人中瘦高那个拎起他的衣领,眼睛比他还红:“你知道你差点害死我们吗?眼神不好,你就别出门祸祸人,我他妈倒了什么血霉遇到你!”
刚才的场面,让两人瞬间联想到那晚他们就在现场的舞会,和如今被折磨得已经不成样的喻哥。
一人先绷不住,嗷得一声哭出来。
情绪会传染,另一人一手揪着瘦弱少年衣领不放,一手抽空抹眼泪。
徐清从悲怆的未来中回过神,就看到她的两个债主哭得比她还惨。
徐清:“……”
她还要哭吗?
徐清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就听到刚险些成为受害人的少女开口。
“我……”
哭声戛然而止——
抓她衣领的人手一抖,徐清啪叽一下落回水里。
黎曼着急想找女主,但看面前一团糟的情景,又怪不好意思说要走的。
两人看了出来:“黎曼姐,这里水深,你要是着急走,踩着我们过去就行,别脏了鞋。”
黎曼:“嗯……啊?”
她是着急走,但也没那么急。
两人说着真要趴下去让她踩过去,黎曼吓死了:“别!”
两人同时疑惑地抬起头:“怎么了?”
一人想到什么似的保证道:“黎曼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摔着你的。”
“对!”
虽然妈妈跟她说,拒绝别人的好意,会让人伤心,但这好意实在也太超出了。
黎曼艰难道:“我不太习惯。”
她以为这不怎么具有说服力的理由,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两人竟然理所当然般接受了。
一人试着道:“黎曼姐,那我背你过去?”
另外一人毫不客气怼道:“然后把黎曼姐像这望远镜一样被摔成一瓣一瓣的?”
啊?一瓣一瓣?
黎曼看着水里碎掉的望远镜,又想了想细胳膊细腿的自己,打了个寒颤,连连摆头。
“所以这活还得是我来。”
“得了吧,你来,你这个儿能把黎曼姐的老寒腿在水里拖出来。”
黎曼膝盖一疼:“要不我自己走?”
“不行。”
“绝对不可以!”
两人在这件事上保持惊人一致的态度。
争执无果,只能另外选人,两人一起回头看向在场的第四人,水里的徐清。
徐清也看着他们。
两人很快嫌弃地转回头,当没看见她一样,自顾自商讨起办法。
“叮——”
争执间,金属质的电梯门缓缓展开。
黎曼回头,对上的就是一双沉静如夜下湖泊的暗灰色眼眸。
来人穿着学生会管理层穿的深黑英伦制式校服。
宽肩窄腰,身姿挺拔,灯光至上落下,温和疏淡的眉眼,同他胸前权杖王剑的缠金校徽一起,铺陈出股无声的压迫力。
刚还咋呼的场面骤然一静。
这罕见又漂亮的瞳色。
这镇压全场的出场气势。
不妥妥的玛丽苏文女主标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