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商君依依不舍,携仲虺之手再三殷嘱:“待君将国事托付于重臣心腹,定要早日乘车到商邑来,寡人期盼早日再与君秉烛夜话。”

秉烛夜话,还是商君从仲虺这里学来的,深觉对待贤士,正该如此以表尊敬。

仲虺道:“主公放心。承君一诺,必守一生。”

送走了商君之后,仲虺便立刻带着王妃与太子,召集心腹重臣,交代他离开之后,薛国该如何发展内政,若遇外敌,又该如何抵御拖延。

“若有不敌,便尽量拖延,派人到商邑求援。”

祭祀道:“君上放心,臣等必会尽心竭力辅佐王妃。”

有仍氏也道:“夫君入商邑辅政,周围邻国不久便会人尽皆知。如今商国强盛,隐有共主之姿,谁又敢冒犯他的属国呢?”

守护国土的责任她并不担心,更让她担心的是自己才三岁的长子。

因为仲虺早已表明:若有朝一日,他去辅佐商君,肯定要把长子带在身边教导。

儿子能得到父亲的言传身教,自然一件好事。可身为母亲,担忧年幼的儿子,却也是人之常情。

送走群臣之后,仲虺扶着已经微微显怀的妻子,愧疚道:“你如今身子笨重,本不该让你如此操劳。可值此多事之秋,薛国若想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身乃至更进一步,你我夫妻,不得不暂且分离。”

有仍氏轻轻抱住丈夫,笑道:“夫君莫不是忘了,妾自幼便学过法术,本非常人。你是薛国之君,妾也是薛国之母

,同样视薛国子民为骨肉至亲。守护薛国,本就是你我夫妻共同的责任。”

商君又看向伊尹,伊尹的言辞更加直白,“君上欲王天下,便不可在此时惜身。桀之暴天下皆知,却尚未使天下人忍无可忍。今君上著令名于四海,百姓望君上,如葵花之望太阳。若太阳被乌云遮蔽,群情岂能不愤然?”

话里话外,就是让商君以身犯险,令夏桀彻底失去天下人心。

商君喟然一叹,“二贤卿所言甚是。欲得天下,何惜此身?”

安抚了百官于百姓之后,商君毅然跋涉三百里,朝于夏邑。

夏桀以“桎梏”之刑,锁商君于夏台,却惧于商国之势,始终不敢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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