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看到十分钟过去后,佐藤丧丧地在沙发上蠕动着,咕涌着起来又滑回去,诸伏景光一敲竹鞭,声音冷淡,“起来。”
佐藤马上就站到白墙前默默背书去了,整个人的身影说不出的灰败,诸伏景光则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青竹段,额发阴影落入眉骨,晦暗不明。
“……”
好阴间的气氛,降谷零不忍再看。
经历了一年不足为外人道,因为太过痛苦而自动从大脑中删除的记忆,我终于擦着分数线考进了东大附高,和我的初中同学续上了同学缘分。
与此同时,佐藤大律师和我不值得尊敬的爷爷的争吵也结束了。他们吵了整整一年,无非是为了爷爷能不能把我接进他家里接触的事情。
我的小白脸父亲佐藤鸣以前是永见家的三子,往上有一对精明能干的兄姐,往下是受宠的老来子,他夹在中间,像个小透明,年轻时也是按精英教育培养的,但他天分不足,学什么都很烂,慢慢就被无视了。
永见家是典型的结果主义,家主永见信纲严厉苛刻,对不成器的三子从小区别对待,贬低和训斥基本贯穿了永见鸣的童年和青年时期。
他对家里也没什么归属感,在英国留学时被正在剑桥读大学生的佐藤大律师迷得死去活来,自学男德成功入赘,也因此被暴怒的永见信纲赶出家门。
永见家没人来参加婚礼,也没给新婚夫妇只言片语,只在我出生时送了一辆豪车。
我:“佐藤大律师你不是应该硬气地把车开回去,说不要你们家的臭钱吗。”
佐藤由纪冷笑:“有钱谁不要?拿到手的利益谁会在乎怎么来的。”
我听着她这话有点法外狂徒的意思,期待地搓搓手,“佐藤大律师,听你这个意思,我们家不会在给什么黑/手党组织干脏活吧,是不是等我十六岁了你就把我送进组织培养,然后我十八岁就能拿到代号当干部?”
“你不会已经是干部了吧?!”
佐藤由纪:“……”
她常常思考佐藤鸣的dna到底对她儿子的智力产生了多大影响,现在看来还蛮大的。
“束明,我就是学法律的,来钱快的活计被抓到枪毙得也快,你觉得呢?”
“我觉得很对。”我还是老老实实给黑车组织当干部吧,起码我们组织道德值很高的,不纳税也不会被抓。
据佐藤大律师说,这几年永见家倒大霉,长子长女接连遭遇不测,一个直接没了,一个在医院靠呼吸机吊命,剩下幼子胆战心惊,我不值得尊敬的爷爷永见信纲担心幼子也无了没人继承家产,想着多一层保险,准备把我接过去(小白脸父亲被他彻底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