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怡从心底最深处舒出了一口“终于结束了”的长气,一动未动,只眼睫颤了颤,便径直睡了过去。
——
等温子怡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屋内已经又再一次泛上了暗色。
温子怡眼神短暂的空洞。
“醒了。”裴恒依旧躺在旁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
温子怡微微转头。
四目相对,温子怡意识逐渐回拢:“……主上?”
她身上酸软已经消失不见,衣服也被简单的换过。
但昨晚后来的记忆在她看到裴恒的时候又主动涌了上来。
温子怡视线微微下移,看向两人之间近在咫尺的距离。
身旁,裴恒“嗯”了一声,缓声说道:“我帮你梳理了一番,可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温子怡摇头:“没有。”
裴恒点头:“那便好。”
温子怡没说话。
好吗。
不好。
昨晚到最后那种无力感再次涌现上来,温子怡现下看着裴恒还是想反悔。
之前也没人同她说过会这般累。
裴恒无所察_[,我让零零去买。”
温子怡默了默:“……零零去买?”
裴恒“嗯”了一声:“只在附近,我神识照看着,不会有大碍。”
说完,再次同温子怡确认:“可要吃些什么?”
温子怡思索之后摇头:“还是不吃了。”
裴恒也不曾强求:“那待你想吃的时候再说。”
温子怡胡乱的应了一声,便揭过了这个话题。
她抬眼看着至今躺在自己床侧,并未觉得不妥的裴恒,思索着该从哪里切入提起想反悔的事情。
温子怡挣了挣,从裴恒的怀里离开。
裴恒帮她梳理过,身上倒是没有昨晚到后来的那种无比疲累的感觉。
但越过裴恒下床的时候,温子怡还是腿软一个踉跄。
“小心。”裴恒探手扶了一把,她才站定。
温子怡现下只着里衣,她眼神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的衣服,干脆在储物戒中新取了一套出来。
温子怡一边穿,一边同坐起来的裴恒委婉开口:“主上,你昨晚取的那是什么酒?”
裴恒视线扫了一眼不远处桌上的酒壶以及两个酒杯,开口道:“交杯酒。”
温子怡:“……”
温子怡一噎:“我知道是交杯酒,我是问酒的名字。”
裴恒又扶了她一把:“这是我在封魔渊时,自己用灵米酿的酒,以往并未曾取名。”
顿了顿,解释:“往后,这酒便唤作交杯酒。”
温子怡:“……”
温子怡嘴唇动了动,吐槽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先肯定了裴恒取的名字:“这名字真不错。”
而后,继续拐到自己的话题里:“就像这酒的后劲一样。”
温子怡外衫罩好,才准备在储物戒中寻一根腰带,裴恒已经不知从哪里取了一根递给她。
温子怡默了默:“多谢主上。”
裴恒看着她将腰带接过去,这才继续之前的话题:“这酒的后劲?”
这只是他自己酿制的低度酒,大概同街上的果饮一般。
偏偏,温子怡无比自然的点了点头:“是啊。”
“主上昨晚只那么一杯酒,我就醉了。”
说完,像模像样的揉了揉自己太阳穴的位置。
裴恒:“……”
裴恒看了看穿好衣衫一身整齐准备系腰带的温子怡,又低头看了看盖着一个被角坐在床上的自己。
默了默:“你这是……”
温子怡呼吸轻了轻。
裴恒同她对视:“……又想说后悔的话?”
显然,裴恒还记得昨晚到后来她低声喃喃的那些话。
温子怡软着腿提了提裤子:“可以吗?”
裴恒:“……”
裴恒
”
温子怡身体僵了僵。
这是在威胁吧。
这是在威胁吧。
这一定就是在威胁吧。
裴恒已经帮她系好了腰带,但人却没有退开,而是继续站在身前垂眸看着她:你可理解我的意思??”
温子怡郑重点头:“理解。”
裴恒“嗯”了一声,这才又道:“还有一事。”
温子怡莫名从心底生起一股“麻烦了”的念头,小心翼翼配合着开口:“什么事?”
裴恒神情平静,语气淡淡:“有些事,以前无妨,但往后还是不成。”
温子怡不理解。
温子怡直接问:“……您是指?”
裴恒坦然的过分:“你想养小白脸一事。”
温子怡:“……?”
“这件事……”
“我们之前不是商议过?”
裴恒点头,“嗯”了一声:“确实如此。”
“但此前商议之时,你我并未正式结为道侣。”
温子怡:“……”
温子怡眼睁睁的看着他提了裤子开始反悔。
“所以,并不能作数。”
温子怡:“……?”
温子怡听见裴恒继续语气淡淡的往下说:“修行之路漫长,此前你只一人,养些小白脸解闷自是无妨。”
“但昨晚过后,你已然有了我。”
“有我之后,便不能再有旁人。”
温子怡沉默:“……?”
裴恒似也知道自己是在反悔,说罢,顿了顿,又添补了一句:“这是我裴家家训。”
温子怡默然:“此前怎么从未听你和师父提起过……裴家家训。”
裴恒垂眸,看向她。
良久,退了一步,坐回了床边:“此为我今日才定下的家训。”
温子怡一噎。
裴恒继续道:“但你无需质疑,往后我会交代将此条家训刻入裴家宗祠。”
温子怡:“……”
温子怡能说什么,温子怡什么都不能说。
她只能低声喃喃:“这分明是在针对我。”
坐在床边的裴恒抬眼看着她,坦诚无比:“嗯。”
温子怡:“……”
屋内沉默了下来。
裴恒在温子怡的注视当中,退了一步:“虽不让你养,但你往后遇到了喜欢他们的那些部分,均可以同我讲,我自会去学回来。”
温子怡默:“……还可以这样?”
裴恒给出肯定回答:“可以。”
——
温子怡提了裤子,该认的还得认。
裴恒提了裤子,说不作数就不作数。
带着裴恒新给画的“都能学”的大饼,温子怡头也不
但还来得及推开隔壁零零待着的房间的门,就从客栈的一楼飞了两道身影上来,一前一后的将温子怡拦在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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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们主子有请。”温子怡前面那人开口。
温子怡眯了眯眼,将方才屋内的事情抛在了旁边,问了一句:“你们主子?”
“正是。”
她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同时朝着客栈一楼的方向行礼。
温子怡侧了侧头,顺着两人行礼的楼下看了一眼。
平日里客来客往的一楼,现下安安静静。
正对着温子怡房间的那张桌子处,端正坐着一名正在品茶的中年女子,女子的身后,立着四五名同拦下她的这两名修士同样装束的修士。
温子怡扫了一眼平日里客栈掌柜待着的前台位置,果然没人。
她的视线落在那名不曾抬头看过来的中年女子身上:“我不认识你们主子。”
倒是这几人的装束,有些眼熟。
零零的房间没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