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冷书又咳上了：“还行，还……行。”

“你这情况看着不太行啊，”他挥挥手，“鞠老师，还是先送徐冷书回去养伤吧。”

徐冷书隐隐约约在他身上看出些和稀泥的苗头，忙说：“主任，我来是想问问，昨天的事有结果了吗？怎么今早没叫我妈妈来学校？”

“哟，你倒是还急着请家长啊。”教导主任说，“是这样的，原本我们打算今天早上叫家长们过来谈一谈昨晚的事，但由于这个，鲁毅的爸妈在外地，只有奶奶过来，而且还有这个贾敏学的家长没空……”

徐冷书压着嘴角，行吧，他算是听懂了。

“所以这个事呢，我们之后会找个合适的时间……”

“别吧，自己做的事自己能负责，家长没在的就自己来，”徐冷书安排道，“不如现在我就把人都叫过来。”

教导主任坐直了：“徐冷书，我知道你受欺负了，但具体怎么处理，我们还是需要再和家长们聊一聊。”

“不是，我认为您应该先了解一下昨晚的情况，而不是非要等家长来再——”

大橘清了清嗓子：“徐冷书，别着急。”

徐冷书抿紧双唇，停顿了几秒：“行。”

大橘回头看向教导主任：“朱主任，其实事情的大致经过我也向您汇报完了，”他看对面，“刚才高三十二班的李老师也说了，那什么鲁，也被徐冷书弄伤了，所以事情如何定论，我觉得咱们确实得给孩子们一个说法。”

“说法是肯定有说法的，”教导主任扶了扶眼镜，“等几分钟，高二厕所门口的监控马上调过来了。”

等监控的时间里，熊宏伟和蒋正义几个在后头和徐冷书挤眉弄眼的，被向宁往后背上拍了俩巴掌。

好不容易等来了监控，他们都扑到电脑前去，徐冷书从第三人称的视角看见了遛弯的自己。

“你这走路姿势够六亲不认的哈，”熊宏伟还说，“难怪十二班那个逼把你认出来。”

大橘回头瞪他一眼，熊宏伟立刻闭上嘴。

和徐冷书料的差不多，他进厕所不久，高二十二班那个叫陈佳宇的学生就出来了，再过三分钟，鲁毅带着剩下俩兄弟连走带跑地也进了厕所。

“够清楚了吧。”蒋正义说。

徐冷书从书包里拿体检报告：“这个是我的体检报告，”他问，“主任，你说我昨天咬了鲁毅，我不记得了，可能是我在自卫情况下的生理反应。”

熊宏伟突然：“你还自/慰？！”

一时间，在场的，是不是徐冷书这边的，都沉默了。

直到向宁一个没忍住笑出来。

“谢谢你的谐音梗。”徐冷书重新看向教导主任，垂下眼，“主任，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故意的，我读了十七年书，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他们四个人打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躺在地上想挣扎，挣扎不动，而且我越动他们下手越狠，那些拳头和脚真的就跟武侠小说里说的一样，跟雨点似的落在我身上，到后面我痛得都快没知觉了，我如果真的咬了鲁毅，那也不是我清醒状态下做出的选择。”

他声音哽咽，催人泪下，教导主任听完叹了口气：“我理解，我会妥善处理的。”

梁时南突然开口：“运气好，没有脑震荡。”

“对！他们还磕徐冷书脑壳了！”蒋正义这会儿机灵了，“要是脑震荡了，年级第一可就这么没了！”

关系到年级荣誉问题就严肃了一点儿，主任沉思许久：“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差不多了，大橘让他们先回班，主任也道：“徐冷书不舒服的话尽快回家休息，早点修养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