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午到太阳西陲,我们穿过了这座支柱产业是旅游的小镇的收费站。
我说的不太准确,从来往的络腮胡船夫和蓝布裤女性来看,应当是也有一部分渔业作为支撑。
中岛对新的镇子很好奇。
我们都很累,我在前面脚腿酸胀,他仍是把大多精力交给了附近的建筑物。
“好看?”真有精力啊……
“那边有很多向日葵。”
“在朝哪边?”
“后边。”
那还是算了。我原本要心潮澎湃说一番向日葵的朝向就是我们的前路。
简单观察过小镇,重新面对现实的问题。
我和中岛分头行动,他去寻找避风、遮阳、但是又不至太过潮湿的暂时落脚点,我去一趟警署。
我们两个分开在一座人工的石桥西侧。我注意着时间,找到本地一座比上一个警署稍大的警局——二十四小时值班制——以当事人身份报案,录入案件,我收下女警察的手机号:对方希望我今晚有需求随时给她打电话,特别说明了没地方住也一样,她会收留我们。
我趁机抹泪了一番,希望引起大我一龄的女性的恻隐——毕竟听说,我的眼睛睁大了很水润,像蓝宝石,看得人心软。
她说明天联系妇女儿童保护委员会,至于院长,福利院所在分区的警署会进行协同调查,如果真发现虐待行为,锅盖头会被追究刑事责任,面临三到五年的有期徒刑。
我姑且不去担心证据问题。谁家好福利院地下有铁栏杆。
我收好了她的手机号,没有像预想的那样中途消失,好端端地回到了桥头。
中岛已经等在那里了,看我过来,冲我招手。
“我找到了一个废弃的房子,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他说,“稍微有点远。”
我把收下的手机号展示给他看。
“今晚还有一个好心的市警姐姐要收留我们呢?”
中岛接过纸条,来回看了许久。
他抬起头:“要去?”
“不去是笨蛋啊中岛君。”
当晚市警小姐收留了我们一夜。
后续有了市警小姐的帮助后,一切都进展地都较为顺利。
不顺利的事,中岛不懂,我懂。我拜托委员会替两人——主要是中岛——备档了医保,补办医保证,当作身份证明。
福利省向我们提供了临时住房,不大,距离镇子的繁华地带稍微有些距离,我动用三寸不烂之舌把已经很低的租金压到更低。
过去两年都没有为自己这么努力的压价过。真的。
身份、房子。
市警小姐心底善良、纯正,我尽力和她搞好关系,吹耳边风中岛过去过得如何惨。
也不算吹耳旁风,毕竟是事实。
总之,市警小姐对中岛的态度火速柔和了起来。
中岛的反应是无所适从。
对对,这才是正常社会的正常人对待你该有的态度。
还有什么没考虑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