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止是邓布利多,所有人都不愿意向我透露有关洛斯的哪怕是一点点消息,就算我再怎么安慰自己,也感觉到有哪里不对,但又无处求证真相。
这根刺就这样一直扎在我心里,我越是想要去弄明白,就越是像碰上了空气墙,根本无处施力,但我是不会放弃的。
等我,洛斯。
-1994年6月4日-
莱姆斯的办公桌上被放了张纸条,没有署名,只有一句来禁林,莱姆斯警惕地检查了上面有没有魔法的痕迹,但结果显示它就是一张普通的纸,他联想到关于西里斯越狱的报道,几乎笃定了这样纸条是他老朋友写给他的,在烧掉了纸条后,莱姆斯趁着四下无人只身来到了禁林。
他去了以前劫道者常去的老地方,果不其然,瘦得脱了相的西里斯就站在那里,他早已不复当年的风姿,被折腾得活像个行走的骷髅。
“莱姆斯,我的朋友!”西里斯激动地朝他走来,张开双臂试图拥抱他。
而莱姆斯的杖尖却是对准了他,“西里斯?你怎么敢来这里?你越狱是为了杀哈利吗?”
西里斯被他的话惊讶到了,他举起两只手,为自己声辩道:“不!我怎么可能杀哈利,当年的事是…”
“彼得干的,对吧?我在活点地图上看到他的名字了。”莱姆斯笑着放下魔杖。
“那你刚才怎么?”
“诈一下你,万一你和他是一伙的呢?”
西里斯听后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怎么可能?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给詹姆,莉莉还有洛斯报仇。”
莱姆斯的表情凝固住了,他原本紧握的魔杖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他往前走了两步,抓起西里斯那破烂成几根布条的衣领。
“你刚刚说什么?洛斯?为什么要给洛斯报仇。”
一个不成形的猜想出现在莱姆斯的脑海中,一个最恐怖,最让人无法接受的猜想。
“你说什么傻话呢莱姆斯?我知道你很内疚,当年是你让洛斯在詹姆家躲一阵子的,可这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那该死的伏地魔,还有告密的彼得。”
莱姆斯松开了西里斯的衣领,脸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而西里斯的声音就如尖刃,凌迟着他的心脏,在那一瞬间莱姆斯全部都想起来了,所有被他选择性遗忘的,以及众人瞒着他的那一部分,通通都涌进了他的脑子里。
在1981年,伏地魔以及他的部下对麻种巫师的清洗达到了空前的状态,为了保证洛斯的安全,莱姆斯便提议她去詹姆家躲过这段时间,莱姆斯曾亲口告诉她,那里被施了万无一失的赤胆忠心咒,是绝对安全的。
原来是他,是他亲手将爱人推向了死亡,而他竟然为了逃避,遗忘了这段记忆。
莱姆斯抬头看向天空,群星闪烁,却唯独失了属于他的那一颗。
“莱姆斯,你没事吧?”西里斯担忧地摇着他的肩膀。
莱姆斯就着他的手从地上站起来,拥抱住了西里斯。
“西里斯,我原来错得这么离谱。”
而西里斯并不知道他话中的含义,只好紧紧地回抱住莱姆斯。
等莱姆斯回到城堡时,他遇到了斯内普。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西弗勒斯。”莱姆斯问。
“是的,我很惊讶的是你竟然会把这件事忘掉,由此可见,格兰芬多也是有懦夫的。”斯内普说完还冷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嘲讽他的逃避。
莱姆斯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他有什么可为自己辩驳的呢?
在作别斯内普后,莱姆斯回到了办公室,笔记本封皮上的四个字母将他捅了个对穿,而里面的内容他更是不想打开再去阅读,那些自我保护、自我感动的文字宣告着他的罪行:他亲手杀死了爱人。
莱姆斯坐在桌前,直接将笔记本翻到了最后一页。
最后一天即将月圆
这将是我最后一篇日记,原来我寻求了几年的人,早就死在了戈德里克山谷,我竟如此可笑地想要找回她,那些零散的细节被穿成一条线,求来的真相却是如此残酷。
洛斯,邓布利多说你不想我知道,这难道就是你留在人世的最后一句话吗?
我…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惩罚才能洗清我对你的愧疚。
失去了你,我以后该怎么抬头看夜空,每一颗星星都像你,但都不是你,它们都在一刻不停地低语,低语我的所作所为。
我从未感觉活着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以前我的生活尚有盼头,而现在的每分每秒都像是把我扔进火里炙烤。
连回忆都变成了一种亵渎。
我这一生够长了,但我现在还不能死,哈利,我需要保护他,请原谅我的自私,彼得也必须被送进监狱,如果允许的话,我更想亲手杀了他。
我这一辈子没给世界带来什么东西,世界却将最宝贵的东西捧给我。
如此强烈的感情该怎样宣发?以刀刃,以毒药?
等我。
仍期待着见到你,亲爱的洛斯。
-1998年5月2日-
莱姆斯·卢平亡于霍格沃茨战役,以光荣的死法,以英雄的名号。
-1981年10月31日-
洛斯·菲尔德亡于戈德里克山谷,她终究是没能熬过那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