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驼拿着枕头,轻轻盖在他脸上。过了很久,他都没有按下去。
然后他把枕头递给祁蒙竹。
“我以前一直不喜欢你,以后也是。”他笑着说。但我看见他哭了,我第一次见到许驼落泪,这是从前从未想过的情景。“我一直羡慕、甚至嫉妒你,祁蒙竹。我想,该是怎样养尊处优又一帆风顺的人生,才会养成你这种自命不凡的sǎ•bī。”
枕头被接过,祁蒙竹难得没有反驳,而是自嘲地笑了。
“但如果每个注定出生成长在金字塔顶上的人都和你一样,说不定这个人间会像样些。”他抱住祁蒙竹,拍了拍对方的背,“你送阿杰走吧,送他去好一些的地方。”
我们离开病房,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窗,我看见祁蒙竹将枕头按在阿杰脸上。
他试了很多次,都没能下得去手。
许驼没有回头看,他让我代他看,确认阿杰会从痛苦里解脱。
祁蒙竹的动作很轻,他的手因为紧张而颤抖,最后不得不将身体也压在枕头上。我看了很久,直到病床旁的监护屏幕上的心电图失去生命的起伏。
“好了。”我拽了拽许驼的手。他花了几分钟才回过神,又恢复了那种假面般的从容微笑,和我一起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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