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违反书肆的规定,霍光今日也未乘车马,他一路从霍府步行过来,身子都暖和许多,越发觉出这种上下学方式的好处。
此刻,围观了卫无忧摔跤后试图逃学的全过程,霍光也不急着开口教训,而是尾随在后,沉默着用眼神施加压力。
卫无忧:“……”
不敢回头,但是再这样下去,后脑勺都要被看出个窄窿啦!
小家伙实在受不住来自大佬的重量级眼神,僵硬着脖子回过头去,露出个弱弱的笑容:"光光阿父,好巧啊。”
霍光:"不想去书肆,那你想去哪?阿父今日无事,倒是哪处都可以陪着你去。"
卫小四哪敢应这话,把脑袋摇出了残影:"没有没有。我爱书肆,书肆爱我,一天不念书我就浑身难受,放我下来我要去读书!"
长平侯府的私奴们早就对四公子唯命是从,让往东绝不住西,闻言立刻将人放在了地上。卫无忧呆若木鸡。
倒也不必这么认真执行每一个指令吧。
霍光垂眸凝视着,见小家伙的胡闹踢在了铁板
上,难免勾唇,伸手无奈地轻轻拍了一下他脑袋:“行了,别受凉了,先回去换衣裳。”
卫无忧躲过一劫,连忙拉着卫登,乖巧溜去自己院子换衣裳。霍光则趁着这工夫,去前院见卫青和阳信长公主。
知道霍光今日会将无忧的东西都带走,阳信心中酸闷,坐在前厅都懒得搭理卫青。
卫大将军趁着霍光人未到,低声探问:“夫人这是恼了?”
阳信:“儿子才从霍府搬出来没多久,小脸儿刚养的粉嫩圆润了,这就又要给带回去,这两兄弟就没一个为人父的,能照顾好忧儿吗?”
卫青虽然也担心,但对霍光的行事风格到底更信几分:"诶,阿光的性子跟去病不同,他细心谨慎,说不定还能叫忧儿的书画突飞猛进呢。”
阳信闻言倒是没反驳。
她是当阿母的,自然看得出无忧见了霍光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乖巧的不像话。能叫他收敛着些个性,不要太出头,那也是一桩好事。
阳信长公主总算是接过了卫青递来的茶碗,嗯了一口,算是勉强认同此事。
霍光就是这时候进殿的。
谦谦君子一袭青色长袍,身披白裘,行礼时都如松竹一般挺拔又赏心悦目,阳信的面色越发缓和下来。
平心而论,无忧这孩子缺的就是这股子历经世事之后的泰然自若。霍光虽然在河东时日子差了些,读书可能也比不得司马迁、公孙度之流要渊博,但这股子这股子不卑不亢的气劲,她是满意的。
阳信点头,启唇问:"婚事可都安排妥帖了?"
霍光跽坐在榻上:“是,劳长公主费心,纳征请期等五礼都已经走完了,只等明年春日亲迎便可。”
知道这一切都是霍光抽空自己安排的,阳信越发满意了。
头一次经办婚嫁六礼,就如此滴水不漏,想来即便没带过孩子,无忧也不会过得太差。至少,不会像去病那般离谱。
到此,她只剩下一项忧心之事:"明年春日迎亲设宴,你是打算设在何处?"总不能,还跟霍去病挤在他那个小府邸里头吧。
在长公主眼中,霍去病的小破院子实在不适合他们这种皇族外戚居住。
小霍倒是不嫌弃,还满脸自豪表示过:“这宅子也
得长安中层言宦人家不吃不喝好几年才能住得起,已经很好了。"
霍光应当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稍坐直了身子答道:“此事我正要禀告二位长辈。光在本坊内新置办了一座宅院,规格自然是比不上侯府的,只跟兄长的府邸差不多大小,但胜在距离侯府和霍府都近,忧儿去书肆也方便一些。”
阳信和卫青闻言对视一眼,眼中的惊喜根本藏不住。
霍光见状,知道自己没做错,暗自舒了一口气,笑道:“往后,若是舅父舅母有时间,也可以随时去那边坐坐,看看无忧。"
这一声舅父舅母出口,阳信长公主余下的一丁点不自在都烟消云散了。
卫青大笑:“好啊,舅父就知道你可比去病那臭小子省心多了!”阳信也难得柔声赞同:"阿光有心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陛下这番任命郎中令的举动,不是在施恩,更多是在培养心腹,给霍光磨炼和积攒经验的机会。
少年人未来可期,不比他兄长差。无忧跟着他,可还有的学呢。
从侯府出来,时辰已经比往常入书肆稍晚一些。
雪停了,风倒是喧嚣起来。
霍光一王森着卫无忧一王垃着卫登
西a蒂两个小宝心的
于拉着卫登,配合看两个小家伙的步子无声前行。
儿子牛有上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