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醒揣摩着用量,挖了一勺拍在启澜的膝盖上。
瞧见乌青发紫的皮肉,就气不打一处来:
“姓秦的不是人,早知道下手这么重,我今晚也不手下留情,打死他算了!”
一转身,撞上启澜愣愣地看着药盒子,不免感慨:
“白芷怕你近期会受伤,瞒着爷爷偷偷塞了这些药给我。今天都派上用场了。这小妹子料事很准啊!”
听话的人默默地点了点头。药膏抹上去,疼痛明显减轻。只是,不知不觉的又欠下了一下份情义了。
他涂完药,顺手拍了拍的肩膀,“要是你一开始认识的姑娘是她,会不会就没林小姐什么事了??”
窗纸上,隐约有一个影子在动,那轮廓,启澜太熟悉了。
他急急地侧身坐起,想要下床去开门,却忽然间浑身像注进了很多空气,变得轻飘飘的。
他努力地抬起手来,想告诉同伴轻点声,话到了嘴边,来不及蹦出来半个字,整个人倒在了厚实的棉被里。
药膏除了镇痛,还能催眠。匆匆一别,白芷也来不及细细交待用量。
陈醒见启澜的膝盖伤得惨不忍睹,涂抹得多了些,一下子就把他给弄成了深睡眠。
门外的林觅心里咯噔一下,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的这位男朋友待人素来是很专一的。
机灵又有些小心机的诗安到现在都没打进启澜的心里去,估计以后也很难有戏。
不声不响的白芷倒是让林觅嗅到了一丝威胁:天底下有几个正常的男人抵得住一个冰清玉洁,善解人意的小妹妹三天两头地送温暖?
启江不喜欢弟弟和她在一起也就罢了,挺了诗安好几个月,成效寥寥。
如今反对阵线的人又多了一个陈醒,对方支持的是白芷,能救启澜于危难之中,单凭这点,她就自叹不如。
偏偏一个是启澜的亲哥,另一个是他的好兄弟。
若是如此重要的两个旁人都不赞成,中间的那个人还能挺得住多久?
若不是最后一句话激发了嫉妒和委屈,她打算偷听完就悄悄回房去,蒙上被子假装睡觉,待太阳出来了再慢慢爬起来。
可是,一扯到白家医馆那个小姑娘,林觅连自己都骗不过,忍不住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