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身子一晃,从笔直站着的样子瞬间变成了半跪的姿势,双手捂住了受伤的地方。
他垂着头,低声地呻吟,好像伤得特别厉害,连再次站起来的希望都没了。
踢他的人惊愕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把高举的手枪插回了腰间。
太不堪一击了!
刘警长和他父亲出动了全局的警力,满城抓捕了大半年的顾老三难道就这点小破本事?
究竟是警察局里养的饭桶太多,还是今晚碰到的并非顾启澜本人?
一想到方才被一个小草包拿刀子唬住,差点束手就擒的难堪场面,秦锋内心羞恼无比。
扫了自己颜面的人,决不可手软,定要让其尝遍苦头。
既然这小子不是顾老三,那更不可能和从小美家卧室跳窗逃走的人扯上联系。
充其量就是一个年少气盛的傻子罢了,走夜路顺道管闲事的傻子。
他对着少年的脊背,抬脚又是狠狠的一踹,“今晚竟敢阻碍我执行公务,那我就成全你,和那个女的一起带回去审问!”
捆绑了小美的绳索还剩下一小半,全在他的衣袋里。
少年挨了两次重踢,并不反抗。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哼着,一副痛苦的模样。更让秦锋深信了自己的判断。
他轻蔑地撇了一下嘴,眼中难掩笑意。
“哗哗”扯着余下的绳索:绑手脚不够,套脖子倒是绰绰有余了。
“区区一只小螳螂,吃了豹子胆,敢来挡我的道?”
“进了牢房,不死也会脱掉三层皮。长长见识也好,免得多管闲事,吃更大的亏。”
绳索在他手里利索地打好了一个活结。
只需轻轻往前一甩,就能从少年的头上万无一失地落下,再趁机一收,脖子处就套牢了。
“把头抬起来一点,”他厉声命令道,“这样可以少擦破点皮!”
少年似乎没听见,只管着抱腿哼自己的。
秦锋从未见过这等迟钝麻木的人,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揪他的头发。
然而,就在伸手的一刹那,面前的“草包”忽地起身,反手一拳正中了胸口。
这一拳集中了启澜所有的隐忍和愤怒。
忍了一轮羞辱,他出手打得尤其重,活活地将比自己高的对手打得猛烈地来了一个大大的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