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景致不说,这鸠柒阁离皇上住的地方也是除了魏听雪的绥泠轩最近的一处了。
李贵人没说话,却是默认的态度。
魏听雪就笑了:“你这是对皇上的旨意不满?”
其实这院落的分配,除了个别几个人,魏听雪也插了手,但那时她也不知哪个院落更近些,圣上没心思管这些,全由魏听雪乱点。
她只是将不喜的人,弄得离她远了些。
但是旁人又不知她插了手,魏听雪便放心大胆地扯出皇上这张大旗。
李贵人脸色顿时生变,她服下身子,堪堪出声:“不敢。”
魏听雪这才轻哼了声:“此事,你二人皆有错,再加抄一份宫规上来,可有异议?”
院子没被换走,张答应自然没异议。
李贵人就算有异议,她也不会在这时去和魏听雪硬碰硬。
至于抄写宫规,魏听雪又没明说要她们自己抄写,自有漏洞可钻,魏听雪心底清楚,但这不过是名义上的惩罚罢了,难不成还叫她一个个地对比笔迹?
“此事到此为止,谁对住处不满,有胆子直接找皇上去,再让本宫知道有人再因此闹事,就全给本宫在院子里待到回宫为止!”
等众人低头应声后,魏听雪才起身,带着阿鱼等人回去。
等回了绥泠轩,魏听雪转身弹了下阿鱼的脑门:“你怎不将我叫起来?”
那些终究是妃嫔,就拿张答应来说,情绪上来时,都敢对李贵人动手,若真的出了岔子,哪里还会顾及阿鱼是谁的人?
阿鱼捂着额头,忙讨饶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就是想让您多休息会儿嘛。”
魏听雪下了马车的模样,直叫李玉提起心,哪舍得叫她起来?
魏听雪瞪了她一眼,说:“没有下一次。”
阿鱼连连点头,她没出事,魏听雪自然就对此事轻拿轻放。
鸠柒阁的动静,并不是什么秘密,刚遣散众臣,李玉就将此事禀报了上去。
江弦歌揉着眉心,听罢,淡淡地问了句:“她没事了?”
他还记得,她刚下马车时连站都站不稳的模样。
李玉立刻点头:“太医说,伶妃只是赶路辛苦再加上晕车,休息了半日,该是无事了。”
顿了顿,他又道:“听说,现在各位主子都在院子里抄写宫规呢。”
说这话时,李玉也不禁在心底泛着嘀咕,今日这事若是交给皇后娘娘处理,绝不会迁怒到旁人身上。
也只有伶妃主子,做事才会这么随心所欲了,偏生她罚人还真的有理由在。
闻言,江弦歌翻看着奏折,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该是安静会儿了。”
刚到行宫,就闹出这么大动静,平白令人耻笑,江弦歌只觉得魏听雪罚得还不够狠。
最好能叫她们接下来的行程都这般安静,才好。
李玉听了这话,顿时摸了摸鼻子。
所有妃嫔都在院落里抄写宫规,明显是有人特意送过来的消息,摆明了就是想让皇上管管魏听雪,哪知看这情景,皇上竟是替魏听雪撑腰的。
看来有些人的心思该歇歇了。
隔了半晌,案桌上的茶水没了热气,李玉才弯腰说:“皇上,该歇着了。”
须臾,江弦歌才将奏折合起,放置一旁,站起身:“走吧。”
李玉低头,谨慎问道:“去哪儿?”
江弦歌眯着眸子,扫了他一眼,冷声说:“其他人都被罚了,除了伶妃那里,你说,还能去哪儿?”
其实还有位董答应没被罚。
但李玉记着之前的那次教训,愣是没敢将这话说出口来,只讪笑着:
“是是是,是奴才又犯蠢了。”
江弦歌住的是主院,又叫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