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銮仗,就窝进江弦歌怀里,江弦歌原本在看着奏折,被她这番动静打扰,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捏着她的后脖颈,沉声问她:
“规矩呢?”
他捏住她的力道并不大,可那两根手指不断揉捻着,让魏听雪顿时生了怯意,她顺着他的力道仰起头,攥着他衣襟,瘪着唇说:“臣妾给皇上请安……”
因着出宫,所以魏听雪没穿那些繁琐的宫裙,简单素净的褶叶裙,云织锦缎,触手即滑,她挽了个简单的妇人髻,露出的修长白皙脖颈,为她平添了几分少妇的妩媚多情。
江弦歌捻着那片肌肤,几欲快生了几分旖旎心思。
魏听雪往他怀里拱着,美眸睁圆,轻咬着粉唇,模样怯生生地害怕,她颤音道:“皇上,外面许多人……”
江弦歌手指微顿,视线停在她眸底的青色。
他想起昨日女子被折腾得晚,今日又要赶路,必然是没休息好,半晌,终于松了手,他低声说:
“困?”
闻言,魏听雪下意识地揉了揉脸,软声说:“还好。”
江弦歌抚过她脸颊,没再多说,只是搂着女子躺在榻上,低声说:“陪朕睡一会儿。”
魏听雪愣了下,他寻她来,就为了这个?
她悄悄抬头,见他已经阖眸小憩,顿时抿紧唇,不敢发出声音,脸颊轻蹭着他胸膛,摇摇晃晃中,之前在马车里的困意也席卷而来。
外面,看着女子被人恭敬地请进銮仗,那些若有似无的视线才消失。
在不远处,有人久久收不回视线,旁边的人抵着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怨不得皇上会宠爱这位。”
只这般远远看着,谁能想到一年前,这位伶妃竟然只是个位卑的宫女?
那人摇着头,心底嘀咕,世事无常。
王九收回视线,侧身避开那人的胳膊肘,闻言只是垂眸,并未接话。
和他说话的人,应算得是他好友,陈宇见他不接话,耸了耸肩,撇嘴道:“自打你做了官也不知怎么了,整个人都安静了不少。”
以往虽也安静,却不似这般,静默地让人觉得他仿若不存在般。
陈宇想起什么,又纳闷地问他:“我听说你在宫里见到你那位未过门的嫂嫂了?”
陈宇知晓,自己这位好友这么多年一直在寻个人。
王九捏紧缰绳,手指骨节泛白,他敛眸,抿出一抹笑,他说:“嗯。”
陈宇眼睛微亮,欲勾住他脖颈,但两人骑着马,这番动作有些苦难,遂才放弃,不过即使如此,他依旧兴奋道:
“找到了?人在何处?怎不与我引见一番?
凭着皇上对你的宠爱说明情况像他把人要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他连番道出几个问题,随后扬眉笑,又觉得不对,既然寻到人了,这段时间怎不见他欢喜?
顿了顿,陈宇脸色迟疑。
孤身女子,失踪多年,能过得多好?
他看向自己的好友,他知晓自己这位好友对那位嫂嫂究竟有多看重。
即使如今,他提及那人时,清隽眉眼间依旧透着股细致的温柔,但这分温柔之后,陈宇首次在他身上看见了丝若有似无的颓废。
陈宇哑声,忽然熄了所有心思,不再问起那位。
隔了好半晌,王九似才回神,他轻抿着笑,说:“别紧张,她如今应过得尚好。”
陈宇见他笑得坦荡,眸子里温和透彻,微微放下心,但从他这话中听出些许不对,终究没敢多问。
一路行了整整五日,才到了最终的地方,绍州。
期间,休息的地方大都是驿站,或者是客栈之类的,而最后这一次,几乎坐了一日的马车。
前两日还好,后面加快了行程,魏听雪忽然晕起了马车,吐得翻天覆地,也不敢再往皇上身边凑,不过江弦歌却是来看过她多次。
魏听雪被扶着下马车时,几乎快失了半条命,两条腿都是软的。
江弦歌推开众人,走近她,捏着她的脸颊,拧眉问她:“还是难受?”
魏听雪抵在他胸膛处,吐得没甚心思去想旁事,无力地环着他,娇气地埋怨:“臣妾觉得快要难受死了。”
听她毫无顾忌的话,江弦歌直接沉下脸,轻斥:“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