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一想,慕容就觉得心痛如绞,分崩离析,难以忍受。
“何来亏欠一说?”听他这么一说,安琪竟一时语塞。
若说心大如她,当时在镜渊树,如此行事作风,也是情势所迫,加之她当时什么法力都没有,也只能如此说谎自保了,处处提防也是为了自保而已。
不知为何,就算知道是这样,安琪还是从心底里觉得自己亏欠慕容一些,至于是什么,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很久以后,安琪在一个无风的午后,眺望远方时,只是一声惊鸟飞过,这份亏欠的来由,她才猛然想通。
好似血脉相连的母子,这世上有另一种同样亲密的关系,会让你因为一次疏忽的嘘寒问暖就愧疚万分,当时的安琪,是不会明白的。
“既然这条件未达成,你给我的这枚翎羽我自然是瞧不上的,那么,我先前说的,这灵石母的随取随用的权力也就此作废吧!”
尽管心间已是分崩离析的痛,慕容还是尽量表现的不动声色,他如此说着,却不敢看向安琪的眼睛。
此话一出,安琪更是急了,好好的算盘还没来得及盘响,怎么的了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上次在无妄村的那个灵石矿,情况太复杂,牵连太多,错过了也就错过了。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啊,若是再这么轻易放了手,是有钱了烫手,还是白给的银子不香啊?若是再一次错过了,那我安琪不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傻子嘛!
“不行!”这句话好像是出自本能而说,极速的脱口而出。
“安琪……”
慕容这么唤着她的名字,言语里满是无奈,安琪这才忽然意识到,事情可能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她缓步靠近他,然后低声说道:“慕容,你不能这样,如今你只身在外,我就是你唯一认识的人,就算是报答你在镜渊树对我的照顾,起码你得让我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安琪的安抚很快就起了作用,两人席地而坐,地面落英缤纷,芳香扑鼻,却已经无心去欣赏了。
慕容对安琪如实的讲述了当年那位蒙面黑衣人是如何偷袭村子直至被毁,姥姥为了挽救族人,另建家园又是如何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