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沉默了一会，把心一恨，左手成刀，猛地将半条右臂砍了下来。

白无常倒也真有毅力，虽然自断一臂，却连哼也没有哼上一声。

白无常手臂上的伤口鲜血狂喷而出，白无常运功止血，在一次冷冷看着杜若，道：“你的毒药，也不过如此。”

白无常虽然短了一臂，至少能保住性命，而且以他的合道修为，时候想要重新接上一条手臂，倒也不难。虽然那样一来，新的手臂无论是灵活性还是坚韧程度都会远不如前，但那也总好过丢了性命。

杜若这时却轻声一笑，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一说出口，只恨不得白无常立刻就要杀了杜若。

杜若说：“哪有什么毒药？那就是一瓶墨水而已。”

白无常怔住，回想起那漆黑的颜色，冰凉如水的触感，还有淡淡的臭味，还真的和墨水一抹夕阳。自己一直以来始终以为那是毒药，所以从未像别处想，现在听了杜若的话，这才明白过来，难怪那东西没有丝毫感觉，原来那根本就不是毒药！

白无常只恨不得立刻就杀了杜若，但五魔将就在一旁，他却不敢动手。而且，让杜若落在五魔将手里，受尽生不如死之苦，总也好过被自己一刀杀了。

想到这，白无常冷冷地笑着，不去和杜若说话，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断臂，在伤口上一按，血脉登时连通。

如此一来，白无常能接上自己真正的手臂，日后虽然修为也会有些损失，但却远远没有接一条别人手臂的损失大可。

但手臂重新接通的这一刻，白无常忽然感觉到一丝麻酥酥的感觉顺着手臂用了上来，转眼通过肩膀，穿遍全身。

“这是怎么回事？”白无常惊问。

“我说不是毒药你就信？”杜若依旧在呵呵笑着，道，“天香五毒墨的名字你没听过吗？”

白无常刚听到天香五毒墨这个名字的时候微微一怔，寻找了一下记忆之后，这才在记忆的角落里寻找到了关于天香五毒墨的一点线索。

天香五毒墨，传说中的上古剧毒，外形与味道同寻常墨水一模一样，中者必死无疑，没有任何解药，是世间最毒的毒药之一。

但要想让人中了天香五毒墨却也极为不易，要让天香五毒墨进入血液，通过血液流入心脏，这样才能将人杀死。

而天香五毒墨在进入人体之后，会有一种淡淡的麻痹感觉，正常来说，中毒者察觉到这点麻痹敢之后，往往就会催动真气，将天香五毒墨逼出体外。如此一来，纵然天香五毒墨毒性堪称天下第一，也还是因为极难让人中毒，而渐渐失传了。

试想，一个人如果可以被人将毒药注入血液，并且还不能再有麻痹感之后逼出毒药，那这样就几乎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对方已经被你制服。

而天香五毒墨的毒性，除了中者会在一刻钟之内必死无疑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效果。

那于其用这天香五毒墨来给人下毒，为什么不干脆一刀把人杀死。

所以，天香五毒墨便因此渐渐的失传了。

白无常怔怔看着杜若，颤声道：“你刚才骗我自断手臂，就是为了让这天香五毒墨进入我手臂里的血液？”

杜若微笑着点点头，道：“说的不错。”

“而你在那之后。”白无常接着道，“骗我说那不过是寻常墨水，就是为了让这毒药进入我的体内，而且还要让我掉以轻心，这才不至于察觉到天香五毒墨的毒性？”

杜若依旧微笑着点点头，道：“真聪明，可惜你要是早点变得这么聪明，也就不会死了？”

白无常颓然闭上双眼，声音颤抖地问：“你为什么会有天香五毒墨？”

杜若笑了笑，道：“为了应付现在这种情况。”

白无常脸色一变，随即问道：“我还有多少时间可活？”

“嗯……”杜若沉吟了一下，看着白无常，道，“让我算一下。”

“快点算！”白无常连忙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