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退婚真正的原因,沈遥知没敢叫侯夫人知道。要她怎么开口?说她不再是从前的眚眚,说她被阿青牺牲如鲠在喉?
这些都不适合,只有容貌,恰到好处。
“娘,您还不了解我吗?我难过却也不会哭的,何况阿青觅得良人,我更不该哭了,我替他高兴还来不及。”
候夫人不哭了,她诧异地看着沈遥知:“眚眚,你疯了不成,哭什么哭,你从前几时难过过?阿青觅良人?你高兴?”
你从前几时难过过?
这便是眚眚也是她沈遥知此行失去的比生命更加珍贵的东西啊。
沈遥知的心里破了个大洞,但她还要装出毫发无伤的样子,自圆其说:“夫子训我的时候,我大抵是难过过的……吧?”
侯夫人破涕为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苍老的怒吼:“你放屁!”
这么不雅的措辞,却来自于十分熟悉的声音。
夫子,教导了眚眚和阿青多年的夫子,说是比眚眚和阿青的娘还要了解她们都不为过。
沈遥知往窗外看去,却不止看见了夫子,夫子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