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自以为是吗?还记得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我野心不小,但只适合在那井底深处。”
“如今我坐在你面前,你跪在我脚下,又当如何?”
陆重森捏疼了女人的脸。
骆琴雪想挣开,却见那护卫捏着婴儿的脖子。
骆琴雪不敢再动。
陆重森问,“认吗?”
“你想要怎样?”
“你知道啊。”
“陆重森,你是畜生。”
“呵,我接受。”
骆琴雪怒视着丧心病狂的人。
陆重森也凝视着无可选择的人。
“你看,这人要是果断起来,当真是无往不利啊。”
他摩挲着她的面颊,示意护卫出去。
骆琴雪站起来,双手发抖。
她抬手解开身上的粗布衣裳,一件接一件。
翌日天晴,陆重森走了,他急着赶路,走前回头看了一眼。
骆琴雪坐在房间里,孩子放在摇篮里,他咿呀地叫着,显然是饿了。
骆琴雪没有理会。
发呆了好久,直到晚上,又听见雷声,又见大雨倾盆。
骆琴雪望着那雨,那闪电,她茫茫然地站起来,她抱起孩子道,“母后带你走好不好?”
这一次不能迟疑了。
我们要离开这儿。
你别哭了好不好?
骆琴雪抱着饥饿不甘的孩子,她走下佛云寺,就这样两眼无神失魂落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一处悬崖上。
孩子在奋力的哭,他饿,也害怕,更是因为冷。
大雨打在他脸上,也打在骆琴雪身上。
她低头看着皇儿,问他哭什么?
婴儿顿了一下,又继续蹬腿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天地都要为之动容。
闪电更亮了,能把这黑夜照亮。
大雨更大了,好像要把这尘世洗过一遍;
黑夜更沉了,好似要把这母子压垮甚至碾碎在天地间。
骆琴雪蓦然痛哭,她跪在地上,哭得哽咽嘶哑,她陪着孩子一起哭。
想说知道大家闺秀吗?
那是人人见了都夸着一句温柔娴淑,德方大体;
知道何谓名门贵女吗,那是人人见了都会艳羡上几分的大家之女;
知道何谓一国之后,那是人人仰望的国后,有人匍匐在脚下跪拜,恭恭敬敬喊着皇后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