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刚才说的又为哪般,是论及国政要务?还是忙着攀亲带故?”
大臣们噤若寒蝉,攀亲带故用得巧,轻了是客气亲切,重了是老谋深算包藏祸心。
方才有人说谁谁家千金如何,他们后面的话大概是当为天下国母之表率,那话究着就是要掉脑袋的,毕竟皇上还在,皇后也还在,某些急眼的臣子冲锋陷阵势如破竹,他们忘了龙椅上还有个人。
顾崇铭坐在位子里似笑非笑,一副你们尽情畅所欲言,朕耐心十足,各位不必拘礼,此乃寡人在位数十年一大特色,你们吵你们的,朕看戏的。
一臣子冒死仗言:“皇上,方才说的是太子选妃之事,太子不该顾左右而言他。”
顾鸿峥逮着冒头的人敲竹杠:“我若不答应立太子妃是不是要被贬黜以儆效尤,那么在场的各位算不算逼宫,理当也儆效尤?”
有臣高声否认:“皇上,下臣不敢。”
顾鸿峥冷哼,“你们不敢,你们不敢何以一而再步步紧逼?一月前我才从师门归来,当时是四皇子,一月后承父皇恩重册封为太子,而这一月你们在朝堂上七嘴八舌滔滔不绝所谓何事?”
“是不是论及被贬至偏远封地的皇长子秦王,诸位忘了当年本太子被谁人下毒谋害,你们当中是谁借力声讨?今天反过来替有罪的人申冤鸣不平,这么做到底意欲何为?是说本太子德不配位,还是在指摘父皇选贤任能藏私?”
群臣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不承认有这个想法。
顾鸿峥再究:“第二件,诸位一直拿先祖之治施压,说什么不仕无义、长幼之节。那么本太子想问,你们心中的君臣之义是什么?”
“是决断皇家所有事吗,譬如选太子妃,谁家之女倾国倾城皆由诸位说了算,本太子无权做主?”
丞相大人开口,“太子殿下,你所言非我们所为,为君分忧乃臣之本分,克嗣良裘是后人所为,身为臣子自当尽心纳谏,我们何错之有?倒是太子,才册封不久一而再独行其是,此番行为岂是为君之道,诸君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