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的柏油路还没有修到家门口,一路晃晃荡荡,一小时后总算到了县医院。
“医生,医生,快帮我家孩子看看伤口!”
不待车子停稳,长宁立即抱着孩子翻身下车,冲到医院大厅。
“慢点慢点,我看看,这么重!快,立即手术!”
站在大厅的护士吓了一跳,赶紧带着长宁快步走向二楼。
将孩子放入手术室,关上门,护士道:“需要缝合伤口,家长快去缴费。”
待长宁走远,年轻护士忍不住皱眉嘀咕:“怎么今日一个两个都被砸伤了脑袋?家长也不知道看着点,这要出个好歹如何是好?”
长宁拿着缴费单,耳朵动了动,‘都’砸伤了脑袋?
“荷花嫂,怎么样?大丫没事吧?医生怎么说的?”
楼下大厅,二路子抱着眼泪汪汪的林兰急得团团转,看到长宁从楼上下来,立即迎上问道。
从小到大,他也算是调皮那一波孩子,平时磕点碰点也免不了,但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满头血的。真是把他吓了一大跳。
希望不要有事才好。
“在缝伤口了。我先去缴费,得辛苦你再抱二丫一会了。”
摸摸林兰的脑袋,长宁歉意道。
“没事没事,二丫我看着,荷花嫂你去忙。”
一个小娃娃而已,能有多重?二路子急忙摇头。
“嗯,二丫乖点。”
擦掉小丫头脸上的泪珠,长宁转身拿着单子去缴费。这个时候物价没那么贵,但到底也是个小手术,还是花了不少。
缴好费,带着二人来到二楼手术室门口等待,不一会门开了,一个脑袋缠满绷带的胖小子被护士吃力地抱了出来。
“杨大虎的家长呢?”
“哎,来了来了。”
呼啦啦,走廊另一头走来了七八个人。两个脸上挂彩的小孩被被俩壮汉抱在怀里,旁边围了一堆人在嘘寒问暖。
其中一个哭哭啼啼的瘦小女人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眼泪跟下雨似的,刷刷刷往下落。
“杨彪!”
二路子惊呼一声,赶紧埋头,扯着长宁就向外走:“荷花嫂,咱们先出去,等会再回来!”
眼睛微微眯起,长宁转头打量那几个满身彪悍气息的壮汉,冷不丁开口:
“这就是打了大丫的那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