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看得久了，仿佛镜像，又像空间扭曲，虚幻、模糊，介乎真假难辨之中。

偏生明知他就在眼前，可就是难以捉捕身形。

绿?此刻便是这种恍惚感。胸口烦闷，欲呕心沥，难受到极点。

晃了晃，立足不稳。

莞晴楼女子均是魔相门宗内淘汰下的外门弟子，修为浅薄只比寻常百姓稍好一些。

即便修有迷神惑心类精神秘法，却只是基础训练。

遇到高洋这种精神力超凡出尘之辈，顿像羊入虎口，无计可施。

“绿?姑娘，坐下说话。”

高洋温和笑着。

绿?却觉眼前这人似是自己主人。

惶惶不安应声，坐在凳子上，都不敢满坐，翘臀搭了一小角。

“公子找奴家，可有什么事？”她这会神智尤在，只是犹如烛火遇见耀眼大日，生出不可比拟卑微。

“绿?，我想问你，当日指使你陷害高某的是谁？”

绿?吓死了。

噗通跪下。“禀公子，那是徐执事下令，奴家不敢不从，望公子恕罪。”

果是徐良。我还道另有他人。笑了笑，“别怕，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那桩事……”

“多谢公子体谅。”

“绿?，其实我今天此来，也是受人之托。”

“不知哪位高人可以拜托公子办事？”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

“是奴婢不知轻重……”

高洋蹙眉，他浑然不知，绿?变成这样。

一是被他适才全神戒备之下，溢出的无极意境所震慑，

二是当日在公堂，被他破了精神秘法，不知觉对他精神力产生兢惧。

“你不要这样战战兢兢，好像我会吃掉你似的。”

听到这话，绿?突然胆子大了。美眸里水波荡漾，“奴婢倒是期颐公子能吃掉奴家。”

高洋一滞。

不能飙车，否则万万飙不过她。

正色道：“绿?，我不凶，不代表我随意。你知道吗？”

他神色温和，绿?尚且畏惧三分，遽而肃容，蓦然把绿?吓得浑身瑟抖。

高洋忽然觉得无趣。

挥挥手：“罢了，也没什么要事。我来只告诉你，日后知州庞大人若再召你前去，莫要答应了。听见没？”

绿?也不问缘由。

“奴婢记住了。公子吩咐，不敢不听。”

高洋摇摇头。这情绪起伏之快，简直是个神经病。亏自己想着，要不要报仇来着。算了，饶她一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