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一路朝着北方进发,因瞿北偏冷,阳春三月出发,一路上竟好似赶春一般,目之所及皆是春景。
但春景与春景也有所不同,皇城的春景是花团锦簇,水乡的春景更是温和腻人,往瞿北走的一路上,却是越来越荒凉。
这些荒凉跟林宣没有关系,他也并不能看到。
厉承胥随大军去向远方,而他则是厉承胥的后盾,端坐明堂之上,让厉承胥不需要担心后方出问题。
而讨伐瞿北这件事,对于林宣来说并不是最耗费他心力的事。
眼下还有另一样事要做,是他一直想做的,也是父皇做了一半特意留给他的。
那样事是御考,虽已经有些章程,但因为出了诸多变故,而没有正式进行过的御考。
四月初,在许多人以为新帝已经忘却了御考一事的时候,林宣轻轻地抛下了这个炸弹,说要完成父亲未完成之事。
当初对着林泽昱,诸人不敢多说,可现如今面对的是新帝,大臣们的心思就热络了起来。
老的他们不敢反驳,小的难不成还说不过吗?
他们说的都十分有道理,林宣也道诸位爱卿所言甚是,御考一事欠缺考虑,但朕也不是没有考量,已经有了些想法。
他将御考改作考试,分科取士,因此算作科举。
“诸位爱卿可推举自己满意的士子,不必初考。”林宣道:“我与爱卿都希望能多些人才,爱情所推举之人一起考了,正好更方便些。”
方便个屁!除了少次初考之外,他们推举的人跟那些普通人家的书生有什么不同?
甚至,他们都能看到,未来说不定许多人都会嫌弃那些被推举上去的,笑他们只会靠人做事,自己是酒囊饭袋。
被推举不过是少次初考,还要受到这样的怀疑,谁还乐意被推举?
也有那比较“聪明”的,转而另辟蹊径,劝道:“寒门士子虽然也努力,但到底不如世家的,耗费人力物力去考他们,恐怕太过浪费。”
林宣点点头:“爱卿所言甚是。”
还没等某些人高兴,他就说:“朕以为,应当广开书院,好叫寒门士子也有好书可读,不至于浪费了本该展露的天赋。”
那人顿时傻眼,想反驳又说不出话来,也不能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实在被新帝那一脸“夸赞”搞的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