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之后,本该困极了的林宣毫无睡意。
厉承胥没有回来。
沈云清悉悉索索穿衣服,像是很随意地问道:“怎么了?”
林宣还记得他昨天吃飞醋的样子,不敢说实话,假作打哈欠的样子,“有点困,云清哥哥你怎么一点也不困?”
沈云清柔声道:“困了就再睡会儿吧,不必急着起床,我去办案。”
林宣蔫蔫地“唔”了一声。
沈云清放轻脚步出去,瞅见外头披着冷霜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走吧。”
林宣仰躺着发呆,白术的鬼脸都没能让他回过神。
白术自讨没趣儿,扭头去折腾他家老大,可是他手势打了许多个也不见京墨回应。
一个两个都都怎么了?
白术越想越觉得奇怪,忽听到殿下唤“京墨白术”,惊得他差点摔下去。
京墨瞪了他一眼,答道:“奴未曾看到大少爷回来。”
这算不上谎言,厉承胥根本没走,他当然看不到厉承胥回来。
林宣哦了一声,把被子拉过头顶遮住自己的表情。
只有紧张的时候,京墨才会自称“奴”。
林宣心里憋了一股子气,但是无论怎么想,他都想不出大家合起来骗他的理由。
他总觉得自己是“大人”,没必要发小孩儿脾气,也明白云清哥哥他们绝不会害他,没必要无理取闹。
他习惯了乖巧懂事,习惯了软软地接受别人对他的好并释放自己的善意,这次也没什么不同。
直到半个月后要再次出发,林宣都没有再问过厉承胥的去向。
出发前一天,厉承胥终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厉承胥哪儿都没去,一直待在清水县,却好像走了很远离开了很久似的,浑身都散发着经历甚多的气息。
林宣一见到他就委屈地凑了过去,软声问:“你去哪里了?”
厉承胥往旁边躲了躲,淡淡道:“去处理了一些事。”
朋友之间要有距离,不该问的不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