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问话把吓得陈哀后背发烫,他站起身捂着胳膊面向神志已经恢复正常的廖三拼,回道,“有点渴,我们先去教一找点水。”说完抬脚便走。
廖三拼挠了挠头,随口问了句,“教一是啥地方啊?”
“就是第一教学楼啊!你问那么多干嘛!跟我走就是了...”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言语有些欠妥,陈哀顿了顿又补充道,“这地方我熟悉得很,哥。您就放心吧!”虽然礼貌程度更高,语气稍显缓和些,却好似昆曲里掺二人转,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对于陈哀的一反常态,廖三拼倒并不在意,毕竟人在身处极端环境下承受巨大生存压力还能维持正常的真的是寥寥无几。但经历过之前的事,廖三拼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个平日憨厚老实,言行谦逊的学生,任谁都想不到这个看似脆弱不堪的人有勇气下得去死手。
比起混乱不堪犹如地狱般的街道,校园内可谓是安静的出奇,甚至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虫鸣,两人走在寂静的校园小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说今天后面那司机是不是有病?我正常变道,他呢?减速都不减,直接就撞过来!你说他是不是嫌自己命长?”廖三拼嘴里喷着吐沫星子埋怨着追尾他们的司机,可陈哀却并不感兴趣,他冷冷地敷衍道,“嗯,是啊。”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后,廖三拼一拍脑袋兴奋地问道,“诶,你那个,手机还在身上吗?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陈哀听完下意识地掏兜,却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路上跑丢了大概,或者落在车上了。”
“哦...”廖三拼的语气显得有些失落。“欸?小陈,你说这学校学生都去哪了?怎么一个人都没看到?”
“我也不清楚。”走在前面带路的陈哀似乎并不想说太多话,等待死亡降临的恐惧感已将他牢牢束缚。
但这确实是值得考虑的问题,按理说毕业典礼应该会有很多毕业生参加,加上住在寝室还未退校的学生,可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这么多人竟然凭空消失着实是诡异至极,令人不得不防。
陈哀突然停住脚,有气无力地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