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袭人才低声回应。
“姑娘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么?”
听见袭人的回话,他似乎好了一些,声音也不再颤抖了。
“我……我……”袭人犹豫了半晌才低声回道:“我叫……袭人……花袭人……”
若是有一点法子,袭人决计不会说她叫花袭人。可是除了这个名字,她再想不起自己原来叫什么。
花珍珠?
似乎太难听了些个。
至于在娘家时候的名字,她早就忘了。
“袭人?姑娘是袭人?”
他听了猛然就站起来,倒把袭人给吓了一大跳。
“怎么……怎么了……”
袭人顿时满脸雪白,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来。
然而他却并不再说话,却转身打开箱子不知在翻腾什么。
袭人万分疑惑,不过一会子功夫他就从箱子里拿出一条纱巾递了过来,分明是旧日间她曾经用过的。
宝玉说好看,就系去了,谁知后来就和了琪官儿换了。
宝玉后来倒是把那条纱巾给了袭人,不过她却从未用过,如今早就留在贾府中了。
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袭人也颇觉意外。
难道说她与他天生就有这段缘分么?
“姑娘原来是宝二爷身边的,我实在是不知道,真是太唐突了……我……我……”
他站在当地不住作揖,弄得袭人倒不自在起来。
“姑娘……我实在是配不上姑娘……我原本是个戏子……后来又破了相……本来我是想着要逃开京城这是非之地……可王爷执意要给我寻一门亲事……没想到竟然是姑娘……我辱没了姑娘……”
他在原地不住致歉,袭人心里倒万分过意不去,忙就开口劝道:“你……你……不比如此……真的……”
“姑娘,我知道如今荣国府也没落了,宝玉也出家去了。好在我与宝玉还有些个交情,也知道他落脚的地方。姑娘可要去寻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