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当下又探头听了几句,这才知道来的是忠顺王府的下人来报喜来了。再听了两耳朵,这才更知道原来那位好福气的女子竟然就是晴雯……
鸳鸯一面听一面忍不住就赞叹了半晌,等她关了门一回头却见袭人满脸都是尴尬,目光之中隐然可见嫉恨的神色……
鸳鸯登时便想起袭人与晴雯自古以来就是不对付的,就晴雯当然离可贾府也和她脱不开干系。
可谁又能想到晴雯正是这一离开贾府才得了这泼天的富贵。倒是袭人,她虽说是逼走了晴雯,自己却在贾府熬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这事儿可叫人怎么说才好?
如今再仔细想想,袭人倒是个功臣了!
眼见她神色不对,鸳鸯忙就把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当下反手关上了房门,只当做什么也没听见、没看见。
袭人在一旁倒是越发的没意思起来,如坐针毡一般扭了半日,这才起身道:“既然他们都不在家,也不知道什么时辰才能回来,那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好些个活计没人做呢……”
鸳鸯见状也只得起身想送,待看见穿了一袭旧衣的袭人孤苦伶仃上了马车,她心里也满不是滋味。
再回想起当初袭人一脸娇嫩、意气风发的好时光,恍惚就是在昨日一般。可如今短短一瞬间,她怎么就成了这般霜打风吹的模样?
鸳鸯就再怎么想也想不出究竟该怨谁,该怪谁。
怪宝玉么?
怪王夫人么?
还是该怪袭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