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一口酒还没喝下去,全呛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说:“就这么说好了。明天开始修炼。两年后,下山去参加觉醒仪式。”
时间过得很快。
三个月过去了,文晓问:
“师父,我可以下山了吧?”
“还得练练。”
“你认真点跟我说,我现在这境界是不是得老牛逼了?”
“你好意思问?你看看你大师兄。再看看你。”
“我不看他。”
六个月过去了,文晓又问:
“师父,山下有好吃的,好玩的吗?”
“没有。”
“那我不炼了,炼完也没啥玩的。我干脆在山上度过余生得了。”
“其实我刚才骗了你。要认真说,大千世界,繁华种种,那可真是老好玩,老好看了。”
“是吗?明我就下山去瞧瞧。”
“我会把你腿打断的。”
十个月后,文晓懒得问了。师父倒是吼:
“文晓,你个王八蛋给我起来。”
“师父,你让我睡会懒觉吧,天天早起容易肾虚秃顶。你看你那发际线。”
“你那是睡懒觉吗?我看你屋里的灯亮了一夜,你是刚要睡吧?”
“嘿,偷偷用功让你看出来了,羞愧羞愧。我这看书呢,书中自有大道千条。我多看点书不是有助修炼嘛。”
“放你娘的屁。你看都市兵王,有屁的用。和咱是一路的吗?”
十二个月后,小师弟修炼出了岔子。事情很棘手。文晓很担心。
师父看着那团炽烈的火,也久久沉默不语。大师兄说没关系,也许炼下去会好的。不知道是在安慰小师弟,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一年半后,事情没有出现转机。师父说,“觉醒仪式”不能耽误。没关系的,没人看得出来。你们还是得去。
于是,就这么拖拖拉拉,两年很快就过去了。
文晓十六岁,小师弟十岁。他们终于要出发了。
……
……
那是灵历九九九九年,初春时节,一个晨光熹微的早上。
清华山崎岖的山路上站着两个人,正是文晓和小师弟四湾。
实力不济,年岁不够,经验不足,气势不盛,就是这么个队伍,在那个早晨决定出门闯荡世界了。
不管他们以后的故事如何,都要从这一刻开始说起。
十六岁少年,出门闯荡世界。本应该意气风发,但有人总变着法的想着偷懒。于是他问:
“师父,此行徒弟下山,可有金银相赠?我听说山下可以租借魔兽“行云驹”,省事方便,我想骑骑。”
“为师两袖清风。无金无银。”
“那有护身宝物吗?一下能砍死一大片的那种?打起架来,也省心。”
“修炼,修的是心。为师已经将我的真心送你了。”
“老年油腻男吗你?穷就说穷的,还这么嘴硬……”
“怎么说话的?交代你的两件事,记下了吧?这还有一封信,你们拿着。”
“好嘞,走了啊。”然后少年转身。
本来还有一句——“师父,你要保重。我会回来看你的。”话在胸,却并没有说出口。随后,少年和师弟翩翩下山而去,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