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心下不痛快嘛!裘彩撷无比赞同阿娘的话,她歪着脑袋思索了一番吐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成长的烦恼吧。”
闻言桌上的其他三个人皆有些面面相觑地互看一眼,这种伤春悲秋的事情着实不适合裘彩撷来做,如今听了这话的人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立。
“不如这般,晚些有个庙会就在街东口延伸过去。咱们家也许久未一齐出门了,不如今日我带你们母子三人一道去逛逛吧。”裘礼烨想的是带她散散心,小孩子注意力一转移恐怕就忘了之前的事情,尤其裘彩撷这般心大的。
裘彩撷眼睛一亮,“可有去年那个糖心面人师父?”
“自然。”
得了裘礼烨一句肯定,裘彩撷和裘子楠顿时乐作一团。今日的晚食时间也比平时缩短了一般的时间,尤其是裘彩撷不堪其扰地催促两个长辈,这会儿出门的时候将将华灯初上。
做小买卖的生意人解除了夜间的宵禁草草地吃了些果腹便挑着担子带着家伙玩城东赶去,一家四口挨着那些买卖人走的时候裘彩撷心下已然开始蠢蠢欲动了。为此她还特意去了些自己压箱底的零花,到时候可以背着两个长辈多买些吃食。
往日里阑珊的夜景今日仿佛格外辉煌烂漫,点点烛光一直延伸到最后头,无穷无尽的像一条汇入到海里的大河一般。裘彩撷十分喜欢这般热闹的场景,希望京城额集市永远不要落幕,希望这是一个不夜城走到哪里都如白日一般繁华。
“阿彩阿彩,”秦氏被人流撞了一下险些松开拉着裘彩撷的手,她赶忙追了几步唤道,“你慢些,庙会现下还没有完全开始呢,不必心急当心叫人群冲散了。”
“不会的呢,我永远不会放开阿娘的手。”裘彩撷仰着一张脸,面上尽是孩童般的笑容。
她已然比去年长高了不少,以往还是堪堪到腰身的高度,今年已经逼近秦氏的肩膀了。而她说的话却依旧这般稚嫩,听在秦氏的耳里却莫名觉得眼眶一热。
这孩子,现下还是个孩子,怎么会知道终有一日无论如何她都会放开自己的手。
秦氏面上隐忍,倒是裘礼烨早一步将亲自揽到身侧。现下是在外头自然不能舒展了臂膀给她依靠,只好说道,“阿彩还小,你的心思多虑了。”
秦氏点了点头,复又猛地摇头,“阿彩再过三个月便十岁了,我也不知还能留她几年。”
裘礼烨宽慰一笑,仿佛听了个笑话一般,“那边多留几年,总归我裘礼烨的女儿还有别人嫌弃不成?怕就怕留到二十多成了个老姑子你反倒自个儿着急要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