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什么需要茫然?
五年了。
她宠着他、纵着他,五年了。
所以。
就这样吧。
最近,尊玉公主势头减了不少,便让有心人念头多了不少。
她都二十出头的老姑娘了,怎么样都该嫁人了。
纵然她劣迹斑斑,但到底是公主,谁娶了都不亏啊。
自以为替皇帝分忧解难的大臣们又进言了。
御书房桌上的折子比平日里增加了几叠,多数是将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
连城徽琮手指轻点奏折,目光沉沉。
不一会,尊玉公主推门而入,如入无人之境。
“陛下,什么事叫你眉头紧锁?”
他表现的没有那么明显,只不过她看得出来。
只有她看得出来。
“大臣们说,皇姐到了适婚年龄。”
“嗯,说的有理。”
她懒懒附和了一句,缓步走到桌前。
腰间玎玲作响,引得男人将视线落在那玉器上。
少女伸出两根手指,将男人掌下奏折拎起,漫不经心的扫过,嘴边溢出冷笑。
“那就嫁啊,看谁敢娶。”
全天下都有理由相信,这位公主若是嫁人,没准婚礼之前她就成了寡妇。
“皇姐是如何打算?”
“什么打算?”
少女眉眼微斜,睨着他。
连城徽琮与她对视,神色淡漠,无悲无喜。
“皇姐打算一辈子不嫁人?还是说……”
已有了心上人。
少女轻笑一声,随手将奏折丢回桌上。
“嫁不嫁人都一样。男人嘛,不过是消遣的玩意,只要脸和身子好看就成。唔……这样说起来,玉人玦是最好的选择,陛下觉得呢?”
连城徽琮沉默了。
他看着她。
看着她清澈见底、似能看穿一切的瞳眸。
看似七情六欲皆浮于表面,实则喜怒哀乐模糊不清。
连城徽琮垂下了眼。
他抿了抿唇,缓慢的点了头。
“玉人玦是人中龙凤,配皇姐不算委屈了你。今日里我考虑过将他提拔为丞相,但若他成了驸马,此事便作罢。”
少女敛眸一笑。
“丞相啊……陛下还真是信任他。莫不是阿琮也看上了他的颜色?”
这女人没有心。
连城徽琮再抬眼时,依旧是那般淡漠冷静。
“若是玉人玦辜负了皇姐,皇姐尽可与弟说。哪怕他有经天纬地之才,万事以皇姐为重。”
这人啊……
少女笑着摇了摇头。
“他能辜负我什么?”
少女一手撑在桌上,大半身子探了过去。
她身子丰腴,体香浓郁。
仅是靠近,便能叫人失了理智。
他没有动,瞳眸都没有闪。
素手捏住了下巴,她的笑容妖冶而冷魅。
“若从未动心,又怎会伤心。”
男人握住少女手腕,将她的手拉开。
一副正经又禁欲的模样。
“皇姐在宫中住惯了,也无需再另立门户。如今连城家只剩你我,我们姐弟多亲近些,我定会护皇姐一世无忧。”
少女笑着再次将咸猪手伸了过去,抚上男人坚毅俊秀的容颜。
“阿琮长得真好看啊。”
“……”
又是这样。
他不会再信。
她那些放浪形骸的言行,有时候只不过是掩饰。
掩饰真实的想法,掩饰真实的内心。
“我家阿琮,就这般离不开阿姐?嗯?”
落在别人眼中,不会想到什么姐弟□□。
他们只会想,皇帝拘着公主,不过是变相的软禁罢了。
“皇姐行事不拘小节,弟总要多看着你一些。”
“哦?不过我确实懒得移居,就依了阿琮吧。”
世人皆道,皇帝想要捧杀这位尊玉公主。
他们又怎知,这位城府极深的少年皇帝,只想把这位公主,真真的捧到天上去。
她想嫁人,他也说好。
他们都没有在意过另一个当事人的意见呢。
若是抗旨不遵,是不是真就将他拖出去砍了?
然而。
玉人玦在被皇帝招进御书房促膝长谈之后,并没有任何抵触的接旨了。
她听闻这个消息,笑倒在脂雪怀里。
笑着笑着,眼角沁出了泪。
旁人不知,她怎会不知他们密谈的内容。
有人会说,连城半璧是被连城徽琮杀的呀,为什么晓栩要对连城徽琮这样好,对玉人玦这样坏。
有时候,只不过是结果论罢了。
好心办坏事。
坏心办好事。
追本溯源,寻求因果。
站在连城徽琮的角度上,杀尽连城家的人,是非常理所当然的选择。
不是怀揣着恶意特地去杀谁。
他在讨回自己的因果。
可是玉人玦不一样。
他有罪。
绝不可饶恕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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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单独拉出来能写百万大长篇的文被我压缩到……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什么了→_→连这几个人的年龄我都是混乱的一塌糊涂……嗯,不要思考!用心体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