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月色,苏秦接过金克斯手中的信,那纸张摸上去有些泛软,透着点潮湿的气息。
纸张虽然泛黄泛软,但字迹却是清晰非常。
娟秀的字体一看就是出自善于书写之人的手笔,不像是锐雯亲自写下的。
“她居然还找人代笔了?”
在苏秦的认知里,锐雯作为诺克萨斯的战争石匠,虽说自幼在乡下长大,但她对于文字的认知肯定还是比金克斯要强上许多。
想亲手写一封信应该不算难事。
看着苏秦疑惑的样子,金克斯不禁揶揄道:“苏苏你啊,还真是个榆木疙瘩,人家小姐姐这是害怕不好看的字给你留下坏印象,这才找人代笔写的!”
难道……真的是这样么?
苏秦将那信上内容一五一十念了出来:
“爆衣老师,疯丫头,想必你们读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请原谅我羞愧于和你们执手送别……
那日夜里,斯维因将军的令箭让我陷入了深深的犹豫,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有这样的感觉,我不想不忠于我的朋友,危难时刻我本应出手相助;可作为帝国的士兵,我也应当捍卫帝国与军人的荣耀。
诺克萨斯的军令之下,向来没有人能够豁免,我不想违背作为军人的准则。请原谅我!
我的朋友们,跟你们的短暂几日行程我过得很开心,如果可以,等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你们还愿意接受我,或许我们还能继续流浪,在大陆的各个地方。
我将去往艾欧尼亚,作为先遣部队的第十军团,或许就在下个月,最晚的话不会超过下下个月,我的直属上级是一个奇怪的人,说来好笑,如果疯丫头在的话肯定忍不住要出声调侃那个秃头,他总是背着一个大药罐子,怪里怪气。
以你们的大度应该会原谅我这个逃兵的吧,未来,在大陆的某处,期待我们的相遇……”
信到这里便结束了。
饶是金克斯那天马行空的小脑袋,也万万没想到一向不苟言辞的锐雯居然会有这么多想说的话。
关于那天夜里的事情,她和苏秦其实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军人服从军令本就是天职使然,唯一可惜的是,和凯特琳一样,金克斯觉得自己又没能留住锐雯这个同伴。
匆匆的相遇,匆匆的分别,苏秦蓦然想起在宏伟的屏障之下与锐雯初遇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