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一口气,语气坚韧而刚正:“私通秘务院来杀你——我可没有那种本事。不是我做的事,你强行扣到我头上,我也是不会承认的。”
他把手放在了笼子上,只是轻轻地一敲,便发出一声“铮铮”的鸣响。
“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信你吗?”他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像一个反派在结束一切之前,例行的慷慨陈词:
“我也可以告诉你,早在海角之巅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了。”
她抬眼,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从没看清过眼前这个人。
他的手离开了笼子,眼神漠然地滑过她。
“一般的女子入了军营,总会戒备三分,而你横行无忌,却全然不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侍女该有的样子。于是我便派人天天暗中盯着你——”
他看向她,峰回路转:“却因没找到证据,空口无凭,倒也不能拿你怎样。”
他断了一断,继续说:
“而后来,我却发现,你一个普通的姑娘家,即使见了刀剑和军令状,面上竟然能丝毫不动声色,在这军队里又适应得那么好,这就说明你对这些事情对你而言早就见怪不怪了——你这一点何其不让人生疑?于是,正好又逢军部的调令,我便决定将你送去中统军部,关起来仔细盘问一番,倒也省得我再起疑心。”
苏湮颜心中一怔,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准备调查自己了。
他的身影隐在黑暗之中,叫她看不真切,只听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但即便是在这样的境地,我依旧对你半信半疑。只是我没想到,正是在那一天,却平白生出了事端。”
他声音压抑带着责问:“这后面的事,我倒也想听你自己来解释解释!”
她又回想起海湖之上的一船风雨,愣住了心神,也不想再去多做解释。
见她不做答,他的语意又冷了几分:
“而不巧的是,那艘船又正逢上了海湖上的暴雨。无奈之下,你我流落到了荒岛之上,而在这鸥歌岛上,你一番审时度势,显得颇有心计,若非我亲自试探,竟还不能察觉到你的种种破绽——而到最后,你发现自己一无所获,眼见着就要越陷越深,又害怕同伙暴露,于是你就直接逃跑,想来个一走了之——我说的可对?”
对你个鬼。
苏湮颜冷笑了一声,低垂着头头发松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