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能看到他的脸色远没有昨晚的那般红润，仿佛是缺了生气。

“怎么，我还是个妖精了？吸人精气的那种？”明棠挑了挑眉。

“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贺知灼的嘴角勾出了一抹惑人的弧度，“不是棠棠，是血月。”

明棠总觉得她好像抓住了什么被遗漏的东西。

“分魂的记忆告诉我，血月自存在开始就一直是弯月形态，数万年都没有变化，现在却变圆了。”贺知灼提醒道。

明棠想起来之前把贺知灼的主魂塞回去的时候看到的半轮血月，那个时候就已经是比较丰满的半圆了。

“血月是冥界人的力量之源的说法，我以为只是以讹传讹。”明棠看向贺知灼。

“民间自然是这么说的。”

贺知灼把桌子上散乱的纸张挨个折好，褶皱的地方也小心推平。

神色平静淡然，仿佛那个脸色苍白的人不是他。

“血月，是我的力量之源。血月完全变成圆月的那一刻，就是我的死期。”

“冥界之人不会死。”明棠面色冷肃，这话不是开玩笑的。

“是不会死，可不是还有灰飞烟灭的吗？”贺知灼垂下手，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不想笑，就别笑。”

“棠棠面前，自然是要笑的。”贺知灼看了看外面暗沉的天空，“我没想到血月会往冥府落下，倒是可能会殃及无辜了。

棠棠，世间万物轮回，生生不息。我去轮回，其实不算是因为死亡而轮回，那只是我的生存方式。如果不是因为轮回，我可能撑不到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