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了晃脑袋,慢慢睁开眼睛适应光线,打量了一下周围。这个房间比警察局那个房间要大些,室内光线很柔和,家具也要好得多,有一张床、一张写字台、一把椅子,墙上还有台电视机。床边靠窗下有一个小茶几,还有两把圈椅,我就坐在一把圈椅上。我扭头看了看,窗子玻璃是磨砂的,看不清外头是什么。
带头那个黑衣人坐在对面的圈椅上,另外两个黑衣人手背后站在门边。
“先喝点水吧。”带头的黑衣人指了指茶几。
茶几上放着一个纸杯,里面有大半杯温吞吞的白开水。我拿起来闻了闻,又尝了一小口,没什么异味,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饿了吧?”带头的黑衣人问。
“有点”,我点点头,肚子适时地咕咕叫起来。
他朝门口站着的黑衣人挥了下手,一个黑衣人走出去,不一会端着一个餐盘进来,放在茶几上。
两荤一素,一份米饭,看上去还挺诱人的。我礼貌地让了让,“你们也来点?”
“不用管我们,你快吃吧。”带头的黑衣人挥挥手。
我拿起叉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的时候我注意到,餐盘和叉子都是那种软塑料的,用起来很不得劲。这说明什么?我现在已经被高度戒备严密监视了。
天大的事吃了饭再说,我很快把餐盘里的内容一扫而空。黑衣人又给我端来一杯水,喝完之后,我揉揉肚子,“想上个厕所。”
带头那个黑衣人又挥下手,另外一个黑衣人把我带到房间另一头,这时我才注意到,房间这头还有个小门,里面是个卫生间。
黑衣人打开门让我进去,然后他也跟进来关上了门。我愣愣地站在马桶前,“我要解手。”
他手背后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要解大手。”我提着裤子说。
他不易觉察地皱了下眉,然后转过身去,仍然杵在那里。
我发誓,从上小学起,我就没在别人面前解过手,特别是在一个大男人面前。但是从我被带出审讯室起,周围就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笼罩着我,什么都别说了,拉吧。
好不容易解完手,那个黑衣人又把我带回去。我坐在圈椅上伸了个懒腰,四个人大眼瞪小眼,都没说话。
“能看会儿电视吗?”我问那个带头的黑衣人。
他点点头,递给我一个遥控板。
电视被罩在墙上的一面厚玻璃里,不管怎么按,都只有一个台。看了一会,我就觉得百无聊赖起来,正琢磨着问点什么,房门从外面被轻轻敲响了。
守在门边的黑衣人打开门,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走过来,俯身在带头那个黑衣人耳边嘀咕了一句。带头黑衣人站起来,“走吧,领导要见你。”
他关掉电视,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把我夹在中间,走出房门我才发现,外面还有一间差不多大小的房间,像是个客厅。房间中间摆着一圈沙发,围着一个长方形茶几,靠窗那边有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些说不出名字的仪器,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门外站着几个黑衣人,沙发上也坐着一个,正埋头看着一摞文件。带头那个黑衣人走过去,俯身在他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他抬头看看我,笑了笑,“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