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舒服了,陆小芽反而睡得不踏实,毕竟她身上的钱只剩2块,丝绸厂还没有正式上工,就算发工资也要等到一个月之后,没有钱,真的寸步难行。
突然,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窗口隐约出现了一道人影。
陆小芽登时警觉起来,蹑手蹑脚下了床,握紧准备好的木棍,站到窗边,屏住呼吸等待,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一个死过一次、没有任何退路的人,除了豁出去,还有什么办法。
门被她抵得严严实实,破烂的窗棱子中间只要稍微瘦一点的身材,都能爬进来,从地方的身形判断,是个女人。在没有电灯的环境里生活几天后,夜视能力强了很多。
她的身份,陆小芽心里有了七八分底。
待对方一落地,她抓起麻袋头,说时迟那时快,迅速的扣上,乱棍打去,啪嗒啪嗒,棍棍到肉,麻袋里发出中年女人杀猪般的闷哼声,求饶声。
果然是王桂芝,白天她看见陆小芽绞了辫子又露了财,所以趁夜偷钱,非常符合她贪得无厌的性格。
二十几个闷棍之后,渐渐的,麻袋里的人挣扎小了,求救声和咒骂声变得微弱。比起王桂芝平日里加注在陆小芽身上的,简直就是毛毛雨。
这个时候,燕子被吵醒了,躲在角落里泪眼汪汪瑟瑟发抖。
陆小芽扔了木棍,再用麻绳连人带麻袋的绑起来,走到床边,告诉燕子:“咱们家遭贼了,妈妈把她给抓住了,明天送公安去!”
“妈妈,我怕……”
“妈妈在,不怕。”
陆小芽后半夜横抱着燕子,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她反而睡得挺踏实。
第二天一早,没等到老婆回来的陆建国带着女儿陆芳芳,直接杀到了村头破屋,乡下的人起早干活,见有热闹看,稀稀疏疏的围着。
陆小芽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姐姐陆芳芳,皮肤黄,长得一般,连清秀都称不上,但眼神温柔乖巧,衬衣长裙打扮干净,两条油光光的辫子齐齐整整,一看就是斯文的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