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协很佩服蝴蝶忍，这个身材娇小，力量薄弱的少女，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挤身柱级之列，无法想象其中会经历多少挫折，流过多少血汗，有多少次在鬼门关徘徊，又有多少次被现实的重担压弯了腰。

这个始终带着温和微笑的少女，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却是为了姐姐的愿望，将自己的想法掩藏，张协不忍也不愿眼睁睁看着蝴蝶忍受伤。

手心里的丹药散发着温热，丝丝缕缕牵动着张协的心，到底该给谁呢？有了这枚丹药，无疑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仅仅是一丝而已，却也无比珍贵。

望着甘露寺满头大汗俏脸绯红的样子，眼帘里又出现了蝴蝶忍温和雅致的微笑，她们此刻都站在张协面前，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张协。

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漫长，这一刻，仿佛无数的手在撕扯着张协的内心，令他痛苦不堪，他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这一刻，他想逃避。

无论在锻刀人的村子，还是面对深红狼，即使面对那个叫善子的女子，张协都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未有过这般想要逃避的冲动，曾经无论面前站着多么厉害的角色，无论这个角色对他会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但他不需要做出如此艰难的选择。

甘露寺和蝴蝶忍的生死这一刻都落在了他手上，落在他手心里那颗药丸上，他紧紧攥住，感到手心里仿佛生出一根刺，令他忍不住想要张开手，扔掉那颗烫手的药丸。

似乎察觉到张协情绪的不对劲，蝴蝶忍面带微笑：“张协君这么不开心，难道是因为害怕我们应付不了这些畜生吗？”

甘露寺抽出腰上的日轮刀，软韧的刀身在半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在她精确的力道掌控下，划出一道道银色的美丽图案：“待我们将这些畜生斩杀干净，张协君你要请我吃樱饼。”

“甘露寺小姐还是这么贪吃呢。”蝴蝶忍轻笑。

张协感觉到两位少女的笑容里，总有些莫名苦涩的味道，他明白过来，这些柱级剑士，娴熟的使用全集中常中呼吸法，又怎会感觉不到那些深红狼所带来的压迫感呢，貌似悠闲的谈话，大概是不想引起张协的恐慌吧。

“我。”张协想要伸出手，将丹药呈列在两位少女面前，让她们自己选择，相信她们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可这样做未免太残酷，张协的手臂微动，最后缩了回去，他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