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季喝得并不多,主要是喝不惯。
可他注意到,马周那家伙却是酒到杯干,喝的毫不客气!
没想到马周的酒量还是不错的啊?
回去刚给他送些醉仙春喝喝,看他还能不能喝得这么豪迈!
“呵呵呵!宣德郎这是喝不惯这浊酒吗?也难怪啊!宣德郎家中的醉仙春那可是天下第一的好酒!此间这浊酒岂能比得上?”韩山池见张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酒,便笑着开口说道。
“哦?那驰名长安的醉仙春竟然是宣德郎家中的啊?哎呀呀!那今日某可是丢丑了!泾阳的这等乡间浊酒拿出来,真是让宣德郎见笑了啊!”崔县令闻言,也忙笑着说道。
“无妨,无妨!某主要是年纪尚小,不好多饮酒的。”张季客气了一句。
“是啊!宣德郎年少有为,十四岁便已是正七品了!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韩山池笑着恭维道。
“的确啊!某十四岁的时候,还在家中族学闷头读书呢!宣德郎果然是少年才俊啊!不过,马御史也是不凡,监察御史虽然品阶高,可却是被当今陛下看重的职事!马御史年纪正当青春,想必将来升任御史中丞,乃至御史大夫也是指日可待啊!呵呵呵!”崔县令也是一通马屁直接拍了出来。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对这句话张季深以为然。
之前这两人对自己还是冷冰冰的不理不睬,甚至是不给什么好脸色看。可这忽然间却开始吹捧起来,这里头要是没有社么鬼,打死张季都不信!
不过,对方既然还没有亮出真是目的,那张季也不会去追问,就这么等着,看这俩货最后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果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韩山池笑着对张季和马周说道:“听说马御史说,宣德郎你们二人今日去了泾阳西北的三户乡?”
张季心说:“正题来了!”
“不错!某二人今日的确是去了三户乡!”张季点头答
应道。
“呵呵呵!宣德郎和马御史,你们不是是看到那些荒废的村子心中有些疑问吗?今日特地请俩崔县令来给二位解释解释啊!”韩山池依旧笑着说道。
崔县令也是脸上堆笑,对张季和马周说道:“其实说起来啊,的确是本县做的不够周全啊!”
张季和马周闻言,对视一眼,都未说话,静静的等着那崔县令的下文。
“大雪成灾后,那三户乡和马口乡的确是受灾很重,也的确是有乡民来到县城外。不过,当时的县城的确是无力收容啊!只得发给了他们粮食,劝其回乡重建家园!毕竟当时某这个县令不仅仅要为他们两个乡负责,还要考虑到泾阳县城和其他乡里的百姓啊!咱们总不能为了两个乡的几千乡民,就忽视了泾阳全县六万多百姓吧!那可是因小失大啊!”崔县令说的口沫横飞,情真意切!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
这特么绝对是影帝级别的演技啊?
若不是张季庄子上就有这泾阳的灾民,恐怕就真信了他的鬼话呢!
真是“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难怪人家三十多就已经是一县父母官了,敢情有这么好的演技傍身啊?
只见那崔县令掏出丝帕擦拭了一下眼泪,继续说道:“本县本来是打算着,等县城和其他乡里都安顿好了,就派人带着钱粮物资去三户乡和马口乡,帮着乡民一起重建屋舍,度过此冬的。可是……可是谁料想,等某这里腾出手来时,三户乡和马口乡的那些刁民们,竟然去了长安!唉……是某救灾不力!治下不严!呜呜呜呜……”
崔县令说着说着刚竟然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