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看着轻声细语,哪怕连发火都显得怂怂的梁欢,冷眼瞥了她一眼,道:“那我就站着让他打?”
“搞清楚是谁先动手的!”
“而且,那是你的裴哥哥,又不是我的裴哥哥,我为什么要在意会不会把他打进医院?”
她冷哼了一声,看着梁欢的眼睛里透着冷光:“你还好意思说,罪魁祸首不就是你,要不是你主动找事,事情哪会闹到这一步?”
面对阿朝倒打一耙的话,梁欢都快气哭了,她抹了抹眼睛:“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过分。”
往常要是梁欢抹眼泪,全家人必定围上去安慰,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的原因,他们居然都当作没看见,就好像梁欢没掉过眼泪一样。
梁欢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因为
这段时间这样的待遇她都已经习惯了。
“裴哥哥真的好难受啊,他一身都是伤,肯定非常痛苦。”
阿朝:“你别说得他要死了一样。”
“还一身都是伤,不就是被玻璃碎片划了几下?合着他一身十几万块的衣服白穿的,连一些碎玻璃都防不住。”
“他又不是裸/体,还一身都是伤。”
梁欢:“……”
她脸颊羞红:“你好没羞。”
阿朝:“你醒醒,你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六岁的小姑娘,现在二零六零年了,不是一九六零年了,还好没羞?我确实不觉得羞,我可是个成年人!”
梁父:“咳咳。”
他咳嗽了两声:“你们扯到哪里去了!”
他看向阿朝:“不管怎么样,打人就是不对,你马上去跟我道歉!”
阿朝:“我不去。”
她脸上泛着冷笑:“呵,我踹他一脚他顶多受一阵皮肉之苦,他打我那一巴掌要是落实,我牙都得被他打掉不可!”
“不能因为我躲过了,他没有打实,就当那一巴掌不存在。”
“要说错也是他先错,不然我怎么会被迫自我防御,踢了他一脚?”
“连一个小姑娘的一脚都受不了,他还算个人?”
阿朝这是□□裸的讽刺,这世上能受住她一脚的人本来就少。
梁家人:“……”
你还记得你刚才说过的话么?
你连伤势都能控制住,现在居然怪人家受不住你一脚?
梁家人彻底无语了,原本在阿朝说完‘我不去’之后截然变色的梁父,在暗戳戳地衡量完她的武力值之后,也不敢再拦,只能放任她离开了。
事情似乎在阿朝拒绝道歉的时候打了止,但事实上事情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裴家的继承人被人在公开的宴会上打了,想想都知道裴家不可能就那么算了。
梁父梁母第二天就焦头烂额地去看裴宜之,裴宜之现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黑着一张脸。
因为医生并没有从他的身上验出什么伤。
甚至医生们还觉得他是无病呻吟,没事找事,来浪费医院的资源。
不就是被划伤了么,不就是被个小姑娘踢了一脚么?他身上除了玻璃划痕,甚至连一点淤青都没有!
还被个小姑娘踢出去三米
远,我们看他是在梦里飞了三米远。
所有的检查都做了,所有的专家都上阵了,都检查不出什么来,这还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