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温若朝直视着自己的父亲,哪怕到了这地步,她依然不知悔改,依然满脸倔强地看向周围诸人。
温睢引在拂柳山庄近半弟子的面前,缓缓地出掌。
第一掌,他让温若朝嘴角溢出血丝。
第二掌,他让温若朝弯腰呕出鲜血。
第三掌,他让温若朝匍匐于地,连头也抬不起来。
三掌,温若朝重伤,武功半废。
掌风依然充塞着厅堂,让在场诸人心惊胆颤,也让李笑歌眼中暗芒一闪。
温睢引闭眼,不去看被他伤的气若游丝的女儿,道:“送她去禁地,五年内,不得出。”
声音严肃而深沉,庄内弟子都知道,庄主这是动了真火。
任谁看自己女儿这副惨状都会大动肝火,可偏偏这惨状是自己造成的,而且不得不做……
庄内的弟子都觉得大小姐是活该如此,但也不敢撩动正处于气头上的庄主,所以一个个屏气凝神,不敢有半点声息。
温若朝由两个侍女扶起,她缓缓站起身来,望向四周诸人,红衣染血,如泣泪牡丹,却不带半点牡丹的骄矜,反而如荆棘一般,临风冽冽,尽显风姿。
她缓缓松开两个侍女的搀扶,向外走去,离去时,她侧身望了搀扶着温若柳的李笑歌一眼,眼中闪过讽刺,嘴角微微翘起,然后直接离去。
李笑歌望着那一道衣上血缓缓滴落的身影,耳边缓缓回荡着她离去时发出的那一道轻微的‘嗤’声,表情有一瞬间的迷茫,然后很快恢复了往常的沉稳与内敛。
温睢引将目光从身影彻底消失的温若朝身上收了回来,他望向蛊惑了他两个女儿的李笑歌,忍不住想要迁怒,但还是暂时忍住了。
至少先在庄内其他弟子的面前装个样子。
温若柳对上父亲看过来的眼神,心里一抖,她紧紧地握住了李笑歌的手,执着地望向她的父亲,
温睢引对上小女儿坚持的眼神,又看到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怒火差点失控,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他语气冷漠的对大师兄道:“老大,接下来的一应事,都由你来处置,务必要好好解决。”
“另外,让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他们快点回来,别整日忙着外头的事,也回山庄帮帮老夫的忙。”
大师兄听到师父那肃然的近乎冰冷的话,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心里有些发冷,随即苦笑两声,领命而去,他知道师父这是对他不满,可他也没办法,谁让他是大师兄呢?
一场震动整个山庄的大事就这样结束,余韵却还在影响着山庄诸人。
参与过处置大小姐之事的弟子们都有恍惚之感,他们纷纷议论着这件事,不敢相信,大小姐就这样废了?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李笑歌则是苦笑着任由温若柳包扎:“你自己也受了伤,还是要多加注意。”
温若柳低垂着头,整个人显得有些丧气:“都怪我,若不是我,父亲也不会如此动怒,还连累到了你。”
李笑歌摇头:“不关你的事。”